“姜掌柜,不知妙计是?”见对方悠悠的喝着茶,吕春平有点着急,脱口问出。
姜阮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拍了拍坐在身边的周柯,“这就是妙计。”
吕春平:“啊?”
周柯瞬间化身为武林侠士,站起身,抱拳道:“在下说书侠客,愿助吕掌柜一臂之力!”
姜阮:……
吕掌柜:……
看来是我老了,不懂年轻人的花样儿了。
姜阮让这沙雕二货先坐下,然后说了周柯的工作履历和业绩,其实只有京城第一楼的三个月演出能说道说道,但总归是太简单,无法让人信服,所以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些。
吕春平问道:“为何不在第一楼继续表演?”
京城第一楼他知道,同样是经商,他跟人家比不了,所以就不懂了,干的好好的怎么离开了?说不通啊,难道是犯错了被轰出来的?
对此,姜阮早有应对,她让周柯现场说了一段,吕春平听得如知如醉,等结束了还追问,“后来如何了?”
周柯巴掌一拍,“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妙,实在妙!”吕春平从未听过如此生动有趣的故事。
姜阮道,“第一楼如今客源稳定,侠客无需在那儿继续任职,加上他虽说小有成绩,但我还想让他再磨练一番,所以……”
吕春平从方才的故事中拉回心神,点了点头,“如此,我明白了,”他环视了自己的茶馆一周,苦笑道:“只是我这茶馆得有快五年没请过说书先生了,不知姜掌柜要价?”
自从生意落败,品茗茶馆也没了多余的钱请说书先生来暖场,或者说先生们都看不起他这破茶馆的名声。
“前期五两每日。”姜阮一笑,接着就品茗现在的经营状况说到如何发展,从如何发展又说到周柯能起到什么样的助力作用,再说到品茗今后将有何种的经营模式获得怎样的成功,将对方说得晕晕乎乎,五迷三道。
长篇大论的主题只有一个——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吕春平缓了一会儿,他心里有了成算,面前这位年轻女子恐是哪个经商大家族培养出来的,枉自己白活了四十年,经营上竟有那么多门道都未曾了解过,不如姜掌柜脑中算计的十分之一。
不过心动是一回事,有没有能力是一回事,这五两银子每日属实拿不出来。
姜阮都替他考虑到了,“只要您与我们越时签了说书侠客的雇佣合约,等赚了钱再结账就成。”
她也是变相的告诉周柯,不好好努力就没有工钱,周柯不傻,他一脸的“跃跃欲试”,看着干劲十足的样子。
姜阮和吕春平签了艺人合约,她又告诉了对方“第一步棋”怎么布置,怎么走。
吕春平听完顿时醍醐灌顶,笑着将两人送出门外几乎快半里路,然后期盼着明日的到来。
姜阮和周柯在一处交叉路口分开,周柯先行回到越时准备明日的故事,姜阮还要继续“赶场子”。
“云音阁”曾是前朝最大的戏楼,每日来往听戏的富商和贵族数不胜数,这所传了六代的老牌戏楼却因为曾经的楼主和叛党有了勾连,被拖到午门外斩首了,所以成了现在这无人问津的“废墟”,也改名为“听音楼”,只有某些人家办丧事唱坟头的时候,才会到这里来找一个两个的唱曲人。
姜阮看着高高戏台上的土灰,四角台柱子灰暗的红漆,还有顶梁上用来装饰的破碎成一块一块灰扑扑的彩布,她叹了口气,台下这么多的木椅子旧的旧,坏的坏,她似乎能看见曾经这里辉煌时,贵客们边听曲边喝茶的场景。
后院里零星的穿来吊嗓子和唱曲的声音,她正要往后走,可台下空当处的破布突然动了一下,不像是被风吹动的那种柔和形状,倒像是……一只手印!
姜阮吓了一跳,想起来在现代时看过的鬼片,周围的暖风在此刻也变得阴冷起来,她没有上前一探究竟,而是面对着那处“怪景”往后小步子慢慢挪动着,耳边的凄凉的戏曲声渐渐高了,她随时准备撒丫子就跑。
台下的破布猛然被掀开,从里边爬出来一个几岁大的小男孩,白净的脸上沾着灰,手掌上有泥土,泥块儿沾在本就深色的衣袍上,几乎和衣服融为一体。
是个孩子啊……
周围的风温度升起,戏曲声也不在凄凉,姜阮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差点破口大骂,但想了想,只怪自己胆小,怪人家孩子做什么。
小孩天□□玩闹,这又不是错。
她走上前,弯下腰,柔声问道:“小孩儿,你在台下做什么呢?”
小男孩擦了擦脸上的灰,但因为手上有土,越擦越脏,“我在和灵儿捉迷藏。”
“噗。”姜阮被张“花猫脸”逗笑,她拿出帕子,给他擦干净脸,“灵儿是你的小伙伴吧,不是捉迷藏吗?怎么出来了?”
小孩挺乖,躲也不躲,黑黑的眼眸注视着她,“我听见脚步声走进又走远了,以为是灵儿找不到我,所以出来吓吓她。”
“姐姐,你是谁呀?”
姜阮将沾了土的帕子叠好,也不嫌弃,直接收在衣袖里,“我来找你们这里的大人。”
小男孩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朝着她身后喊道:“灵儿,这局不算,我自己出来的!你再找我一回。”
姜阮回头,看见一个头顶梳着两个花苞穿着粉裙子的小姑娘,她见有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站在这里,先是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听到哥哥的声音,她撅起嘴,“不要,哥哥耍赖皮,自己出来也是输,我找到你咯,该换你了。”
小男孩眼珠一转,貌似是丝毫没有谦让妹妹的习惯,做了个鬼脸,说:“这个姐姐要找爹,我先带她过去。”
姐姐要找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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