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冰箱里还有速食小汤圆啊?——那好像是去年买的。”

许听蕾默:“……”

*

首都机场,陈茹戴着墨镜,身着职业装从人群中走出,皮肤很白,唇色鲜艳。她的助理在身后提着行李,看着比平常少些,瞧着是匆匆回国的模样。

“赵远,你不是不要这个女儿的吗?现在又来争抚养权了?”

“什么叫安安也是你的女儿,是那个狐狸精生不出孩子,你才想着安安吧?”

“——你别跟我谈感情,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可以谈。”

“呵,我不要钱,要股份。”

她走出机场,上了一辆银灰色轿车,拉出一串烟青色的尾气。

车子停在景观苑地下停车场,陈茹独自下车,乘上电梯。

电梯在一楼停住,门缓缓打开,陈茹拧眉看去,见到一个熟悉的人。

“许医生。”她歪了歪头,“你……住这儿?”

许听蕾没有想到陈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稍愣了片刻,摇头道:“不是,我给安安看病。”

陈茹思忖了片刻,眯眼:“谢总让你来的?”

许听蕾点头,没有多说。

陈茹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夹在指间,语气不善:“凭什么让你来?”

她的意思是许听蕾太年轻,也不是京都顶流名医。

许听蕾轻轻笑了笑:“也许是谢总有眼光。”

还在金芒果大厦的谢尧一定想不到,许听蕾在这一刻竟然夸了他。

陈茹吃了个暗憋,心里隐隐有些不痛快,本想发作,没想到许听蕾又开口了。

“你看那里。”

“什么?”

“禁烟标志。”

“用得着你来管?”陈茹没好气。

电梯停了,陈茹大步走向电梯。门开着,可以听见里头时断时续的钢琴声。

许听蕾拦住陈茹:“你把烟掐灭了再进去。”

许听蕾记得,谢尧来景观苑的时候从不抽烟。

“你算个什——”陈茹眼神不耐地扫过来,仔细看了看许听蕾的脸,话却停了。

好熟悉啊,她确实是在哪里见过。

——谢尧的办公桌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他的个人印章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儿年纪不大,眉眼弯弯,笑起来甜甜的,左脸有个酒窝。启澜经过不少次搬迁,每回这张照片都被摆在最重要的暗格里,要不是陈茹在启澜做事的时间长,还不一定会发现。

现在这个女孩儿出现在自己面前,成熟了许多,头发也留长了,眉眼依旧温婉明秀。

“怪不得……”陈茹喃喃自语。

许听蕾目光探究。

陈茹把烟掐灭在墙上,留下个暗灰色的影子,然后把掐灭的香烟丢进垃圾桶。

钢琴声停了,一双小小的手扒在门沿,上头是安安的小脑袋。

“妈妈。”安安先叫了一声,而后又看向许听蕾,“……阿姨。”

“欸,乖。”陈茹过去揉了揉安安的脑袋,可能是触碰到了伤口,安安龇着牙猛地往后躲了躲。

陈茹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若无其事地放下。

“我先给安安看看。”许听蕾也猜不出她为什么突然又把烟掐灭了,但能顾及到孩子的感受终归是好事。

陈茹就站在门外等。

没有香烟,她只能拿出手机随意翻看,不知怎么的就翻到自己和谢尧的聊天记录。

合同,文件,项目,指标。

原来工作不是谢尧的全部,许听蕾才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漫散的尘埃散发着沉闷的气息,她突然有一瞬间的茫然。

为了名利追逐了大半生,却不知得到了些什么。

过了许久,许听蕾走出玄关,看到陈茹,有些惊讶道:“你不进去吗?”

“不进去了。”陈茹靠在墙上,颦蹙之间皆具风情,红唇微勾,“我想听你讲讲谢尧以前的事儿。”

许听蕾不知她想做什么。

陈茹一摊手:“他这人啊,人品不错,床品也好。我没想过和他在一起,毕竟他这样的男人,春宵一度也是不错的选择。你说是不是?”

她这话透露的信息太多,许听蕾微怔。

陈茹观察着许听蕾的表情,继续说道:“听说他最近很在意你啊,是个女孩儿都会动心的吧,像我以前一样。”

陈茹在商场上浸淫多年,早就学会了把白说成黑的那一套,编排起谎言是信手拈来。

许听蕾莞尔一笑,左脸显出浅浅的酒窝:“他以前的事儿,你只管去问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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