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打算开义诊,到时候应该会有很多病人来看病。”周锦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临街店铺早已开门营业了,伙计勤快的招揽着生意。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摊上吃食热气蒸腾,充斥着朝气蓬勃的气息。
两人抬着一张桌子摆在医馆门口。周锦又用毛笔写了义诊两个大字,贴在旁边柱子上。
“周大夫,这是什么字啊?”狗子站在柱子前,眼睛盯着那两个字问道。
“义诊!贴在那里让路过的人都能看到。”
狗子睁着一双发亮的眼睛细细的看着,手指在那两个字上仔细描绘,原来“义诊”两个字是这么写的吗?
周锦又将银针,诊脉的垫布拿出来放在一旁,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拿出一个小板凳坐在桌子后面,就等着病人上门来了。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阳光撒遍整个甘酒镇。周锦的位置刚好在房屋投射的阴影下,空气中的热气夹杂着清晨独有的凉意,贴在周锦裸露的皮肤上,一切都刚刚好。
路上经过的行人时不时偏头看向他,仿佛不明白他坐在那里做什么。
有人驻足观看,伸手指着医馆这边,和身边的人耳语几句,又相伴着离开。
熙熙攘攘的行人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来询问,周锦桌前一片空旷,他想象中的长龙并没有出现。
他坐在那里尴尬得不行,感觉自己像个动物园的猴子一样。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他得主动出击。
他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周氏医馆今天义诊,各位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你们的家人有哪里不舒服的都可以来就诊,分文不取。”
这大嗓门一喊,路上的人纷纷转头看向他。
“那小子在干什么?”柳永长坐在寻意酒楼二楼窗口的位置,侧头看着周锦问道。
寻意酒楼正处于医馆斜对面,也是甘酒镇唯一的一家大型酒楼。是镇上首富柳奚正柳老爷名下的。虽然酒楼生意不太好,不过依照柳家的家业还是能支撑得起这个酒楼的。
柳永长是柳家二公子,从小不学无术,吃喝玩乐是他最擅长的东西。昨晚和狐朋狗友喝了一夜的酒,醉的跟头死猪一样。他生怕回去被柳老爷痛骂一顿,干脆待在酒楼里过了一夜。
如今才刚刚醒来,正一脸倦容地坐在二楼吃着早餐。
从他的位置刚好能将医馆门口看的一清二楚。
他低头喝了一口粥,拍了拍胸口,感觉呼吸有点急促,胸口闷得发慌。大概是一夜宿醉的后遗症。
“是周大夫的儿子,在开义诊。”对面的小厮把头探出窗口张望了一眼,挤出一脸讨好的笑容道。
“哼,就他还开义诊?本少爷听闻自从周大夫过世以后这医馆就不成气候了。可惜了,原本这镇上也就只有周氏医馆能和仁济堂一较高下了。”
他一想到方应悬那老顽固的脸就不爽,老是自以为是的说教,对着他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样就来气。
柳永长“哼”了一声,将碗“咚”地磕在桌上,道“走,下去看看!”
“哎,少爷,您不回府了?”小厮阿松急忙忙追在后面。
周锦喊完那一声后,全场静默了片刻,空气中萦绕着一种无形的尴尬。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对面的行人。
笑话,他可是金牌销售人员,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怎么行!
周锦老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一派镇定自若的模样。
这让站在一旁的商桂看来,就是他们家阿锦可怜巴巴地坐在那里,被一群围观群众指指点点。
这怎么能行!
阿锦好不容易不再像从前那样沉默寡言,如今鼓起勇气出来义诊,这些人这般冷漠对他,万一他又发病了怎么办?
商桂心里着急,他脚下一动,挡在了周锦前面。
“各位,我们周大夫知道平日里大家挣钱都不容易,很多人身体不舒服也都自己挺着。毕竟看一次病这医药费可不低。周大夫体恤大家看病不容易,今天才在医馆义诊,各位有哪里有不舒服的,都可以过来,周大夫一定会尽力医治大家的。”
周锦愣愣的看着商桂瘦弱的背影,这孩子,平日里总是笑着,话也不多,有什么活自己悄悄就做了,不叫苦不叫累的。这样的人往往总是容易让人忽略。
可他现在挡在周锦的面前,隔绝了所有怀疑的眼神,他在用另一种方式默默保护着周锦。
周锦心里荡起一股浓浓的暖意。在这异世,还有一个人这样在意他,他是多么幸运。
围观的人都被商桂的话说到了心坎里。
是啊,这人哪有不生病的,只是这诊治费,药费都太贵了。他们贫穷老百姓哪有钱看病。平时不舒服了就硬撑着,撑不过去了才会找大夫,看一次病辛苦一辈子攒的钱就没了,病还不一定好的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跃跃欲试。免费诊治,多不容易啊,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可同时大家心里也有所顾忌,真的免费吗?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会不会看到一半就要让他们给钱啊?
现在没人在意周锦的医术如何,他们心里只有免费两个字。
在场的人小声议论着,驻足停下的人越来越多,却一个人没动,就想等着哪个出头鸟先来。
周锦皱了皱眉,正打算随便拉个人过来露一手。就听得人群外一人高声嚷着“让一让,让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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