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逸影微一抬手示意二人起身:“你们二人可知穆远笙此人。”
其中一名影卫回:“回首领,属下只知此人是大概在半年前来到刺史府的,其他一概不知。”
毕竟查断龙石的下落才是二人首要任务,逸影并未责怪二人,随点点头吩咐道:“查清穆远笙的底细。”
两名影卫异口同声应了一声“是”
“去吧。”
“属下告退。”
与影卫分开后,逸影才去街上买了几样凉州特色点心回去刺史府。
回主人所住的院子要穿过一个走廊,逸影正行走间忽感背后似有人再看着他,逸影警觉转身却又什么都没发现,四周空无一人。
逸影顿觉奇怪,为谨慎起见便在四周搜寻了起来,但除了在地上发现有两道极浅的像是轮子压过的痕迹外,别无发现。逸影怕打草惊蛇没有再跟过去。
回到院子逸影意外发现穆远笙正与主人坐在院中相谈甚欢的样子。
逸影不做打扰默默提着点心站在了主人身后,如同一个透明人。
片刻后穆远笙起身告辞:“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冥大人之语令小生钦佩,不知小生是否能常来与大人相谈。”
池暝同样起身拱手笑说:“客气,穆公子才让本官刮目相看,本官未离开凉州之前,若不嫌弃穆公子可常来此坐。”
“多谢大人成全。”
穆远笙离开后池暝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望着穆远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穆远笙此人饱读诗书,言谈举止间不似普通人,怎会甘愿待在刺史府做这籍籍无名之辈。”
“属下已经命影卫去查穆远笙,想来不久便会有结果了。”
池暝忽然转身对逸影说:“今晚我们夜探刺史府。”
“是。”
*
夜色很快降临,不知是不是要配合池暝和逸影的夜探,今晚的夜异常浓稠。
池暝二人换上夜行衣,首先要去探的便是周刺史,二人躲在周刺史房间的屋顶上,逸影轻轻揭开一片瓦砾,透过空隙将房间内一览无余。
然而这一看可了不得,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只见穆远笙衣衫半解,眉眼含春,仰躺在床边用修长的双腿勾着周刺史的腰将他往身边拉。
周刺史背对着人看不到表情,但看那迫不及待的扑身而上,便知是有多急切。
这一观简直打破了池暝的三观,接下来二人无意听墙角便转移阵地去了周刺史的独子周钟林的房间,他倒要看看刺史府还藏了什么秘密。
同样的手法揭开绿色瓦片,透过缺少的瓦片空隙二人看到周钟林坐在床上,怀里正抱着不知是谁的衣物一脸痴相的将脸贴在衣物上面蹭,嘴里还似乎念念有词着。
池暝和逸影耳力超绝,周钟林声音虽小,二人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远笙,远笙。”
周钟林口里喊着的竟然是穆远笙,那怀里的衣物定然也是穆远笙的了。
没想到穆远笙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竟与周家父子是这种关系,简直荒唐!
池暝脸色铁青,与逸影回到住处后都不见好转,勿怪陛下会如此生气,白天与穆远笙相谈过后池暝爱才之心顿起,这样富有才情之人若为朝廷效力必会成为栋梁,奈何穆远笙自甘堕落不想前程,想"钗裙"。
这样看来穆远笙似乎又不可疑了,不过是不想努力,为荣华富贵而出卖自己之人,不值得怜惜亦不值得同情。
跟在主人身边多年,逸影岂有不懂主人之理,见主人郁郁不欢,逸影开口:“主人莫要难过,春闱后能为朝廷效力的才子又何其一二。”
池暝皱眉:“朕总觉得穆远笙不像此种人,朕从他的话里感觉出了报复,提到一年前的江南水患时他激动的与朕讨论措施和防护,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会是贪慕钱财权势,甘愿雌伏之辈。”
“主人认为穆远笙是被迫的吗。”
池暝失望摇头:“看那情形不像是被迫的,原因为何待影卫查明穆远笙的底细再论。”
*
影卫的情报还没等到,周刺史的结发正妻李氏却死在了自己房间,死因砒/霜之毒。
下毒之人是李氏身边的伺候丫鬟名叫巧儿,巧儿声称夫人脾气越发暴躁,经常对他们下人非打即骂,甚至还克扣银钱,巧儿忍受不了愤怒之下买了□□投入夫人经常喝的燕窝之中。
巧儿平时主要负责李氏的饮食起居,确实很方便投毒,经过其他下人的认证,李氏也正如巧儿所说喜怒无常,其他人倒还好,巧儿要贴身伺候李氏难免会经常被波及到,有次李氏发怒甚至将巧儿的额头殴打出血,至今伤疤尤在。
刺史府顿时一片愁云惨淡,下人们战战兢兢,巧儿哭着说出了自己的罪行,她自知杀人要偿命逃脱不了,竟趁所有人不注意时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上。
逸影反应最快可也晚了一步,只来得及接住巧儿倒下的身体。大概谁都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并不大的婢女竟如此孤注一掷,想来她在给李氏下毒前便决好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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