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逸影回到住处看到顾长卿不知何时竟在他的屋内,手里还拿着一个护身符正在观看。
看着这个不速之客逸影不自觉的皱眉:“你怎么会在这?”
顾长卿将护身符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答非所问:“这是你自己求来的?为什么不戴?莫非是哪个姑娘送的你舍不得戴?”
“那是清涟姑娘赠与主人的,非我之物。”
“那怎么会在你这?”
“这与侍君无关,还请侍君将将东西还给我。”
“不还,到了我手上就是我的了。”
顾长卿不讲理的把护身符戴到了自己脖颈间,逸影无奈又不能上去抢夺,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顾长卿将东西占为己有。
“侍君来此有何贵干。”
“也没什么,就是想来问问下毒之事首领大人查的怎么样了。”
“是明慈宫的一个小宫女所为,主人已经严惩了此宫女,侍君大可安心。”
逸影说的面不改色,实则根本就没有什么下毒的小宫女,燕窝确实是太后赏赐给顾长卿的,但任逸影怎么查也查不出丝毫线索,除非是太后自己下的毒,但逸影可不敢怀疑到太后身上,最后只能将事情如实报告给了主人。
找不到下毒之人池暝自然恼怒不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下毒又找不到凶手,池暝权衡利弊之下将明慈殿的宫女统统赶出了宫,重新换了一批宫女伺候太后。
太后知道燕窝中竟被人下了毒后更是心有余悸,对于池暝的做法没有半点怨言。
偌大的皇宫鱼龙混杂,每天都在上演着大大小小的事,类似于这种事逸影不知道见过多少回,主人洁身自好,严以律己,但也需要制衡之术,这件事关乎主人的威严,从各方面来看都不能对顾长卿说实话,是以逸影说了个半真半假。
顾长卿假装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可吓死我了,没想到还有人敢在太后赐的燕窝中下毒,多亏了陛下英明神武!”
说到此处逸影便眉头紧锁,思索了片刻:“侍君恐怕早就知道燕窝中被人下了毒吧。”
闻言顾长卿故作惊讶状:“怎么会!首领大人怎么会这么认为?”
逸影答非所问:“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谁?”
“他叫无咎。”
“是吗,”顾长卿摸摸自己的脸:“他有我好看吗?不能吧。”
看对方是要装傻到底逸影索性直接说道:“我不管你接近主人有何目的,但你若胆敢做任何对主人不利之事,我绝不饶你!”
顾长卿不在意的一笑:“首领大人真是对陛下忠心耿耿,但愿陛下他能记着你的好。”
顾长卿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还没等逸影问话,只听对方又像个深闺怨妇般诉起了苦:“你说我这么好看陛下怎么就一次也不来落霞殿过夜呢,陛下是嫌弃我吗?唉~”
逸影也不得不佩服此人演起戏来瞬间可以换多个面孔,翻脸堪比翻书,这种人恰好不是逸影擅长应付的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看着还在喋喋抱怨的人逸影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
“首领大人大发慈悲可要在陛下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长卿感激不尽。”
「砰」首领大人无情的关上了两片房门,把人拒之门外。
“唉~无情。”
*
第二天晚上陛下当真就去了挽霞殿,夜色漆黑如墨,陛下站在窗前眺望夜空若有所思。
顾长卿穿着宽松的袍子,袍子的衣摆迤逦在地上,他拿来一壶酒倒了两杯:“陛下陪臣喝杯酒吧。”
池暝离开了窗前坐到顾长卿身旁,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饮罢池暝反复看着手里的酒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深色的眸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奇异的光。
“臣再给陛下斟满。“
闻言池暝才放下了酒杯,顾长卿持壶再次倒了满了一杯。
“顾禹,你可认识?”
顾长卿微微含笑:“那是谁?”
“你不认识?”
“虽然与臣同姓但臣确实不认识此人,都说同姓之人本是同根而生,可能臣与那人八百年前就是一家人也不一定呢。”
这句类似于玩笑的话池暝没放在心上,他皱了皱眉头不再说话,与顾长卿又饮了几杯酒后方才回去。
*
“主人吃些点心吧。”
池暝未用晚饭便一头扎进了一堆事物中,逸影担心主人会饿着特地去御膳房拿来了点心。
而池暝不是在处理堆积的奏折而像是在翻阅什么东西,他把正在看的东西有意无意的用宽大的袖袍掩住,刚好遮挡住了逸影的视线。
“放下吧朕待会吃,让福德进来伺候,你今晚回去休息吧。”
“是。”
敏锐的直觉让逸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主人以前从不会赶自己去休息,但身为主人的影卫逸影没有权利质疑只能这样服从。
叫了内侍福德进去伺候后逸影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守在屋顶,守着主人,这一守就是整夜。
*
御花园里百花齐放,清晨花瓣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欲落不落。
趁着清晨凉爽空气又清新,顾长卿慢步在御花园里悠闲的散步,身旁跟着一名伺候的宫女。
“这儿景致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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