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被领入一间独立的院落,换上雪白色的拖地纱裙,对着镜子画上远山眉,淡淡地抹上胭脂,清丽可人。既然已经暴露了,不如将计就计以假乱真,她如是想到。

初入府邸栖迟十分安分,资历老的侍女欺负她,她不吵不闹也不反抗,只默默地做活,可是她却总是笨手笨脚的搞砸事情,时间久了,别的侍女谈起栖迟时都满脸的不屑,也不觉得她那张好看的脸如开始那么刺眼了。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么一个笨丫头竟然是来行刺王爷的,并且功夫还十分了得?上元佳节,栖迟在兔子花灯里藏了把匕首,灯破刀现,在七皇子的耳边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墨玥等十来名七皇子的贴身守卫及时救驾,将栖迟团团围住,这样劣势的局面还是让栖迟逃走了,只是背上留了很多道伤口,鲜血染红了白衣,触目惊心。拓跋靖带人去追,啧啧摇头:“这丫头还真是笨啊,藏匿血迹的手法如此拙劣,心还大,不亏待自己住旅馆。”次日,栖迟被五花大绑押进了王府由七皇子亲审。

栖迟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与拓跋靖对视:“你杀了我吧,你的报应总会来的,你这个禽兽不如……”

拓跋靖靠在贵妃椅上,懒懒地用手支着头,闭上眼睛丝毫不理会她的骂骂咧咧,等她词穷了,打了个哈欠如刚睡醒般问道:“废话真多,你是谁派来的,这么烦人。”

栖迟冷哼,闭口不答。

“前几日我抓了个人,他早就把你供出来了”他轻蔑一笑,栖迟也想笑,这次假装行刺是她自作主张,一个同伙都没。她憋红了脸,神情复杂,眼神游移慌乱的自言自语:“不可能,荆大哥不可能,他骗人。”说着说着便哭得梨花带雨。

“哦?荆大哥,情郎?”

栖迟不说话,只自顾自地哭:“你们把他怎么了。”

“我诓你的。”拓跋靖邪魅一笑。栖迟假装怒了,脸色血红,像是小姑娘家被戳破心事后还被狠狠嘲笑,委屈而又难堪。拓跋靖突然觉得她这个样子有点可爱,想到她平时那双一尘不染黑白分明的眼睛,心中警惕又卸下几分。他拍手示意墨玥将她行刺的刀带到大殿:“这是杨家特有的刀,上面的刺金图纹是别家模仿不来的,听说杨家的有个从小习武的千金。”

栖迟暗自松了口气,她这些日子的观察果然不错,这个七皇子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纨绔,没有让她费尽心思得来的宝刀白费。栖迟不再压抑,大哭起来,边哭边骂拓跋靖,背后的伤口又裂开了,看起来很狼狈。

“看来是对了”,他顿了顿,满脸堆笑讨好地说到:“我再纨绔也不至于为了看青楼女子一舞就杀了杨家公子,更没那个能力灭杨家满门。”他将一封信件递给栖迟,上面记录了三皇子拓跋亦杀杨家满门并以重金酬谢拓跋靖替他顶罪。事是真的,证据是假的,他要找到证据倒好了,不过骗骗这个傻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果然,栖迟立刻红着眼,满是愧疚地向拓跋靖赔礼道歉。“道歉有什么用,你看我耳朵上的疤,丑死了。你得留下来给我又当侍卫又当婢女来补偿我。”

“公子为何把她留下来?”栖迟走后,不见墨玥却闻其声。

“她的嫌疑并未完全消除。”诺大的宫殿中只下剩拓跋靖,面上神色复杂,令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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