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敌营连绵。

刘宏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如今又看中常侍宗族之人的首级,尽皆悬挂于东郊城外。

刘宏终于是绷不住了。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皇帝并不代表着一切。

死亡也是随时都会面临的。

当天。

刘宏拖着沉重的病躯,立即召集了文武百官在德阳殿议事。

没有繁琐的礼仪和声乐。

刘宏面色苍白,竭力摆正身子悲恸道:

“朕自登基以来,虽未曾造福百姓、励精图治,但也从不倒施逆行。无奈呜呼!中原之地年年大旱、蝗虫不断,又有鲜卑、羌胡、乌桓等异族寇边作乱,百姓民不聊生!”

“光和七年,贼人张角于巨鹿作乱,天下盗贼自此聚众不断,所幸君臣下齐心,全力灭贼。”

“奈何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又有韩遂、陈远等人作乱。”

“其较之黄巾贼寇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贼子兵寇洛阳,京师震动、天下皆惊,朝廷更是颜面扫地。”

“诸位爱卿,可有安国定邦之策?”

此时此地。

“臣等有罪!”

张让最善察言观色,连忙拜首在地痛呼道:“陛下忧心,奈何臣却无力为陛下分忧,臣等心中有愧啊!”

看着声泪俱下的张让。

又想到他的宗族兄弟都被斩首示众。

所以想要追究中常侍等人罪责的心思也没有了。

刘宏只能望向殿下的文武百官。

何进等人却是脸色低沉。

都到了这个地步,刘宏依旧不忍心将张让等人治罪,实在是荒唐至极!

等了半晌。

司空袁逢率先说道:“陛下不用担心,这叛军虽然猖狂,但朝廷乃正义之师,吾等同心戮力,必能取胜!”

然而。

这番话却是没有多少信服力。

袁逢的两个儿子先后铩羽而归。

不仅没有守住要害,反而是丢盔弃甲,白白损失兵力。

袁逢脸闪过一丝愠色。

心中暗恼自己的两个儿子太不争气。

最后。

司徒崔烈主动前说道:“启禀陛下,臣有一策,不仅能解洛阳之围,而且还能安邦定国!”

“哦?”

刘宏顿时兴奋起来,示意崔烈赶紧说。

崔丽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这陈少景抗旨不遵,誓死不退,本是忠义之举,奈何朝廷决策失误,这才酿成今日之大祸。”

“观其行径,一路虽然攻城拔寨,但是与民不扰,这才深受叛军以及北境军民爱戴和拥护。”

“陛下何不将这隔阂抛之脑后。”

“并州将士奋勇杀敌,大破鲜卑,本就是举国同庆,君臣相乐之事!更是陛下的千古功绩,何不主动封赏并州的有功之士?”

“如此一来,叛军退后并州,不仅洛阳危机解除,而且还有此虎狼之师镇守北境。”

“北方异族,至少数十年之内无忧矣!”

“此乃一举两得之计!”

殿中顿时陷入了沉默。

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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