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柳瞬间化身狗腿,极其谄媚道:“主子热不热?奴婢帮您扇扇风。”

常慧刚想说她一天只想着吃,但又仔细想想,自己好像跟她差不多。

算了,半斤八两。

忙活了这小半天,回到宫里又该吃午膳了,简单的用过膳后,常慧让乌柳在后殿收拾了一间空屋,然后把蒸馏装置和花啊什么的全搬进去了。

这房间什么家具也不放,以后她就专门拿来捣鼓东西了,毕竟书房的东西太多会施展不开。

常慧是凭借着以前初中学过的那点化学知识瞎捣鼓,倒是把乌柳给唬住了,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真情实意道:“主子,您懂得真多。”

对于这类彩虹屁,常慧已经习惯了,她淡定地把包好桂花的布塞到蒸馏瓶口,塞上木塞准备点火。

乌柳又冷不丁出声:“主子,您这样直接烧,这个玻璃瓶子会不会迸开啊?”

这倒是提醒常慧了,古代玻璃的膨胀系数和后世玻璃的膨胀系数不同,能承受的温度肯定也不如后世工业制作的玻璃,这么一想——确实有可能会被火给烧爆炸。

为了安全起见,她让乌柳去厨房拿了只小铜锅,试试隔着水蒸,又拿了在冰块水里泡过的棉布在玻璃管上包了一层,然后就是耐心等待。

等待的空闲,常慧挑了个洗好的苹果啃,随口问道:“宫里有番椒吗?”

乌柳见她吃得豪迈,默默把那句‘奴婢帮您削皮’的话给咽回去,道:“奴婢去刘保那里问问。”

常慧挥挥小手:“嗯去吧去吧!”

刘保能快速混上总管太监,本事还是有的,消息四通八达,问什么都能答上两句。

宫里确实是有番椒,在花房种着当观赏植物,不过因为不如其他那些名贵花儿好看,所以是不怎么讨喜的那一类,只有宫里那些不得宠或是份位低的妃嫔会领了去作装饰。

算算日子,这会儿正好是辣椒成熟的季节,常慧二话不说让乌柳吩咐刘保去花房搬些回来,能搬多少搬多少。

刘保领着一班子小太监去花房,自从当上咸福宫的总管太监,他现在走到哪儿都有人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哥。

管理花房的太监看见他,脸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哎呦!刘哥,您大驾光临花房,可是和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呐?”

刘保鼻孔轻嗤道:“我们主子想要些东西,你们这番椒还有吗?现在有多少便拿多少出来。”

“番椒?”花房太监愣了愣,又迅速恢复正常:“有有有!还剩下三十一盆,您看这些都要吗?”

刘保点点头,招呼着一伙人帮着去搬番椒,走之前还扔了赏银给负责管理花房的大太监。

等人消失得没影儿了,花房大太监攥着银子,对着地面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尾巴都快摇断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刘保可不管有没有人在背后骂他,匆匆带着人回去复命。

等他一来一回的,常慧亲手蒸的第一份桂花香露也蒸出来了,虽然只装了小小的一瓶,但香味十分浓郁,摸一点在手腕上,轻轻抬手就是桂花香。

反正在乌柳看来,主子做什么都厉害,夸就对了!

常慧试闻确认没问题后,盖上瓶塞递给乌柳:“把这瓶送去西侧殿给张庶妃,让她用时记得盖好瓶盖,免得香味很快散了。”

乌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忙活这么久弄出来的香露不自己用,反而给要给张庶妃送过去,但这不是她该关心的范畴,听令行事就对了。

常慧就是闲了弄着玩,不过现在比起香露,她对辣椒更感兴趣。

刘保搬来的辣椒不少,不仅能做辣椒酱,还能晒些留到天冷了吃锅子用。

于是乎,在两日后康熙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去北巡时,常慧则悠哉悠哉地指导着咸福宫的宫女太监合力将辣椒摘下来,清洗干净后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沥水铺开晒干,一部分青红青红的送去小厨房,剩下一部分则直接合着姜蒜剁成酱。

辛辣的气味在咸福宫里弥漫,连锦刺路过看看都没忍住被刺激得红了眼眶。

乌柳在殿内哭得稀里哗啦,两只眼睛红肿成了核桃眼,弱弱地问道:“主子,这番椒真的能吃吗,它真的没有毒吗?奴婢感觉现在比中了毒还难受。”

常慧头疼地看着她:“谁让你摸了辣椒不洗手?别用手去揉眼睛了,越揉越难受,快用冰块敷敷吧。”

瞥见锦刺走进来,她喊道:“嬷嬷,让刘保找个腿脚麻利的去太医院把刘医士请过来。”

这些时日,咸福宫请平安脉几乎都是刘医士负责,现在都快混熟了,别的不说,这刘医士虽然看着年轻,但专业技术一点也不差。

锦刺抬手擦了擦眼泪:“是。”

常慧:“……你应该没碰番椒吧?洗手了吗?”

锦刺沉默了,头一回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奴婢应该没有碰吧?”

两分钟后。

常慧看着埋头在水盆前洗脸的锦刺,嘴角忍不住抽抽。

平时看着挺精明两人,怎么关键时候一个赛一个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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