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送依旧每晚亥时自动入睡,如果和北慕去往南澜城,那么必定会在亥时自动回家,就如那晚在李叔家一样。

不过白送并不担心,只要设法让北慕给她下一道命令,她自然就会听主要配角的话,就好比北慕给她铁锹挖坑,她没法不从。

就算退一万步讲,不幸在亥时回家,她也会事先准备一封信留下,不让北慕怀疑。

等找到离兮从南澜城回来,酒楼的废墟也差不多被清理干净,正好重建酒楼可以提上日程,两个月后,白送便可以安稳的当个酒楼老板娘,过自在的小日子。

可这一去,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白爹。

自从大火之后,白爹除了与买房之人交易外,便整日待在房间不曾出来,这段时间苍老了许多。

而白给白搭也在城中各自找了差事,白给憨厚正直,在小镖局当账房先生,而白搭机灵擅长与人交往,去了客栈当代理老板,他们一走,白家就只剩下了白爹。

白送敲开白爹房门,白爹听明来意之后,沙哑着嗓音开口道,“去吧,既然此事因我们家而起,就不能不管,你放心去,不用担心我。”

白送还是放心不下,白爹状态极差,脸色发青,像是熬了许久的夜。

“爹爹,那我找到离兮之后立马回来。”

白爹浅笑点头,又到抽屉里拿出一个钱袋。

“这些银子拿着,出去该花就花,不要饿着,这次和官府的人一起去,也要注意安全。”

“谢谢爹爹,我知道了,你也要保重身体。”

说罢,白爹突然佝偻着背痛苦的咳嗽了几下,白送急忙跑到桌旁倒水,在递给白爹的时候不慎被地上一个东西绊了一下,瞬间,桌上一张藏青色的布被拽的扯了下来,随之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的,是一堆未画完的画卷和画笔颜料,颜料喷洒在画卷上,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狼狈不堪。

白爹咳得胸口疼,正捂着胸口,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慌了神,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接过白送的水,说道,“我没事了,你出去吧,我收拾。”

白送愣愣的点了点头,绕过那些画卷出了门,在关门的那一刻,她看到白爹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画卷出神,而那画卷上正是白夫人模糊的脸。

原来白爹这些日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在画白夫人的画像啊。

白送没由得一阵心疼,地上那么多画卷,貌似没有一件完成品,有的画卷已经被揉成一团,有的只画了个轮廓便被扔在一边,白爹不知为何画不出来,便只能整日把自己憋在房中。

下午时分又下了一场大雨,大黄也在雨落之前回来。

白送因下午吹了冷风,头有些痛,便忍着头痛做好饭,送到了白爹房中,又给大黄喂了些食物和骨头,安置在自己房中,早早上床躺下。

第二日辰时,白送准时醒来,迅速洗漱完毕后带着昨日收拾好的包袱出了门,坐着马车一路赶往城门,辰时三刻准时到达,而北慕早已经在此等候。

城门口停着几辆马车,还有宁安镖局的五辆镖车以及十多位镖师和趟子手。宁安镖局是大乾国最有威名的三大镖局之一,大乾国以及与其他各国的货物往来,宁安镖局都会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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