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遣退了所有下人,看着端坐在卧榻上的新娘,红烛高照,合卺酒。这一切他盼了很多年,也恨了很多年。
此时此刻,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新娘,不是他心上之人。但可以面前用来验证他多年的隐疾是否痊愈?同时也给自己的母后一个交代!
当离渊的目光再次落在合卺酒上时,嘴角边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当年若不是突然得了难以启齿的病症,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舍得将顾星恬推向火坑。
暂且让离澈先得意一阵子吧!很快,他就会把心爱的女人夺回来!
婉清见离渊迟迟不掀红盖头,心里有些小着急,更多得却是不安。她思虑良久,正想着开口说些什么,却从喜盖下看见缓缓而动的红色锦袍。
离渊伸手掀起盖头,嘴角微微轻扯出一抹笑容,低哑的声音魅惑撩人,“对不起,适才本王走了个神,让清儿久等了!”
婉清闻言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只见他头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一身红色锦袍,腰间系着五彩蚕丝玉带,脚下穿着黑缎白底朝靴。面如冠玉,矜贵无比,又有种令人说不出的风流与潇洒。
触碰到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她忍不住垂下眸子,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嫁衣,轻声道,“王爷言重了!”
这一刻,她期盼了很多年,如今幸福就在眼前,她却如此忐忑不安,这比被离渊抓奸在床更加煎熬!
她故作一脸娇羞,始终不敢再抬眸面对离渊那双勾人心魂的眼睛!突然她的手腕上一阵缩紧,紧接着又是低哑的魅惑声,“时候不早了,饮了合卺酒,我们早些安置吧!”
别致的动人情话,冲淡了婉清心头的那份负疚感和不安,抬眸含情脉脉的看着离渊,任由他牵着,一起走到木桌边。
两人饮了交杯酒,新娘的脸更红了,到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含羞带怯的眸子不时地偷看他的一眼,紧张的双手攥紧了袖袍。
婉清虽不及顾星恬,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倒也清秀可人。今日一身嫁衣,红妆细描,也是十分娇媚。
离渊身为男儿,自然没什么好扭捏的。对待这位自小就养在永福宫的表妹,温柔倍至,给了她女人一生梦寐以求的幸福。
风雨过后,他的眸光自然地落在了卧榻之上,那张准备好的白色丝绢上。殷红的颜色格外的夺目,他随即收起,顺势起身更衣。
这张红色的见证着女子的纯洁,明日给他母后与父皇敬茶的时候,是要给永福宫的嬷嬷查验的。
婉清侥幸逃过一劫,心中积压良久的郁结,消散的无影无踪。手薅住被子遮挡住身子,急急地追问道,“王爷这是要去何处?”
刚刚还对她如此体贴入微,为何转眼就要离开?
“本王还有要事处理,你先行安置!”离渊说完不等她应答,抓起披风一甩,潇洒地落在肩膀之上,随即大步走出卧房。
婉清没敢多加纠缠,待脚步声远去,她才慢慢掀开被子,寻找适才小药瓶,随即将其毁去。话说,这林首辅的药当真是好,只要洒在白色丝绢上,半个时辰之后,就会变成她想要的红色。
适才在时间上,她拿捏得还算准确。这关过了,今后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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