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专门培养外交官的学校出的考生,都没压过她。
而她在瑞国会议期间,直接骂跑利国代表的事情也被一传十,十传百,也来越玄。
谢雁听到的最近一个版本是,利国代表无理讽刺,痴心妄想地提出各种触碰底线的条款之后,被她,一个正义的华国公民,立刻,及时,而充满了力量地,有理有据地用英文骂了整整一个小时,将利国代表骂的狗血喷头,跪地道歉,直喊爸爸对不起。
谢雁:道歉还行,跪地就不必了……至于喊爸爸,这个是谁加进去的?
常白婷也坐在礼堂里,可她见着谢雁那张脸,便气不打一处来。
“哥!她有什么好的,不就长了张勾引人的脸蛋吗?你自己都说她是绣花枕头!怎么你出国一趟,就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反而倒追起她来了!”
“婷婷!怎么能这么说你嫂子!”
常白书今日特意穿了一身西装,头发梳得锃亮,脚边还放着束花,准备一会去和谢雁表白。
以谢雁对自己的痴迷,之前不来找自己,肯定是她父母的阻拦,只要两人见面,一切误会都会消除!
他怎么能让妹妹搅了自己的好事,“一会不准跟过来!”
常白婷气的说不出话来。
终于到了休息的间当,谢雁下了台,高余南在上面休息,下面一拥而上的人瞬间将她淹没。
“谢同学!你平日里复习都看什么书啊!”
“谢同学,谢同学,这是我为你写的一首诗!你看看!”
这还是个女孩的声音。
“谢同学,你一定要替我们日复学子争光啊,这次会议,期待你们的表现!”
“谢学姐,我会以你为榜样好好学习的!”
常白书哪里挤的过他们,皮鞋倒是被踩了好几脚,他忍不住,拉住旁边那个男学生,“能不能让让我,我和谢同学有话要说。”
男学生转头皱眉看着他:“?”
常白书耐心解释,“谢雁喜欢我,但我们之间有误会,你让我过去和她说清楚,这是大事……”
那男学生还盯着他。
眼神仿佛在说,“我女神?倒追你?你在讲什么屁话?”
就在常白书被这眼光看的发慌的时候,男学生说话了,“出门没吃药吧?你是不是我们大学的学生啊,怎么穿成这样来了。”
常白书强忍着怒气:“我当然是,只不过已毕业了,我曾留学海外,如今……”
他又被人踩了一脚。
最终,常白书跛着脚回来,手里的花也不见了,常白婷讥笑了一声,“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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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课接近尾声,高老师发现有份资料拿错了,落在办公室,谢雁便提前离开礼堂,先去取资料。
她走的后门,却被一直盯着她的常白书瞧见了,这人又跟着谢雁走了一路,却一直不好意思上前搭讪。
谢雁拿着资料出来,经过一片花圃的石子地,天色变得阴冷,云层密厚地堆积在头顶。
她转过头,“常白书,你是打算尾行我多久?”
远远跟着的常白书见状,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雁,我得和你道歉,和你解释一些事儿。我,我的心里其实只有你,一直只有你!见不到你的那些日子,我辗转反侧,我寝食难安,我甚至开始落发——”
谢雁从他开口一个“雁”开始,就起了鸡皮疙瘩。
眼看他越说越离谱,谢雁立刻打断道,“别雁了,你yue到我了。”
常白书:“……你说的是英文吗?”
“我不喜欢你,”
谢雁斩钉截铁:“非常不喜欢,我且不对你的人品做任何评价,但从我个人来说,我不希望你再纠缠我,纠缠谢家,也希望你不要再抱有奇怪的幻想。”
“我不信!”
常白书的演技浮夸到谢雁觉得他之后接不到别的配角戏了,“你一定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在瑞国没有好好陪你!”
[评论区:女人,你在说气话。]
[评论区:给你个机会得到我]
[评论区:救命哈哈哈哈哈,有画面了,为什么你们可以在评论区发图片和语音?]
“就凭你也想抢人?”
苏明笃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什么年代了还能在学校里见到这种水平的流氓出没。”
常白书:“……你说谁是流氓?”
苏明笃穿着件便装,修身得好看,他肩宽腰瘦,五官又带着冷气,和西装革履却看起来像搞推销的常白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雁被他不动声色地拦到了身后。
“你是苏明笃?”
常白书认出他来了,苏明笃比他年轻,如今却已是日复的老师,最年轻的教授,而他连工作都还没着落。
原本想着留在海外自由发展,后来,他又指望着谢家替他找个体面又待遇优渥的事,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谁对她纠缠不清,谁就是流氓。”
苏明笃问,“你自己走,还是我叫校工送你走?”
常白书明白了。
他和苏明笃差了八千里,苏明笃若是真的和谢雁好了,自己至死都没有希望。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永远仰着脸,用炽烈情感追着他的小姑娘,真的变心了!任由他投去目光,她始终只看着苏明笃笑!
常白书灰着脸走了,他总不能真让校工把自己拉出去,那才是丢尽常家的脸。
这么一耽误,天骤然下起了小雨,苏明笃和她躲到了花廊下,正好是春季,外面雨簌簌地下,花廊白色的石柱上爬满了藤蔓。
他问,“什么时候走。”
谢雁望着花圃,“不知道呢,也许走不了了。”
苏明笃没问为什么,他是比谁都懂那些人有多可怕和无底线,“小心点。”
“知道。”
他又嗯了声,“我听人说,你喜欢诗。”
“诗是浪漫的,”
谢雁笑了一声,说,“爱自己的祖国,也是浪漫的,我喜欢美好的东西,也喜欢简单的故事,诗,谁不喜欢呢,可只喜欢诗,又不够。”
她和那些人不一样,却有点像他。
想要的不多,认定了一件事,却想的比谁都炽烈。
苏明笃偏头看着她。
“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谢雁说,“你也有你的路要走,或许这条路上我们能遇着,偶尔也会分开,但终归,是朝着自己愿意的,喜欢的而走着的。”
远处有人撑着伞,喊谢雁的名字。
“我走啦,”
谢雁留了颗糖,塞在他手里,又把资料藏进怀里护的严实,“走啦。”
她蹬蹬跑进了雨幕里,雪白的衣角像是风一样,融入了青黛和烟雨之间。
唯有他手里的糖,还带着些许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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