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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日里在学校时见到的霁凌不同，这里的霁凌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森林。

她不再穿着拘谨的校服，也不再板着那张冰雕般冷艳的脸。她保持着一种放松慵懒的姿态，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监视着场内的每一个人。

这无不彰显着一个事实，这里是她的地盘。

然而这一次，是霁娇娇自己主动要闯进来的。

她忍着心里的不适，和对方碰杯，“谢谢。”

“我是专程来感谢你的。”

霁凌饶有兴趣的挑眉，“感谢我？”

霁娇娇看着她装傻，也不说话，兀自喝着自己手里的香槟。

“啊....”霁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是说照片的事吗？”

她从不否认自己做过的坏事，反而像是炫耀一般，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不用客气。”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个女人....霁娇娇捏紧了酒杯。

霁凌察觉到她的怒意，脸上的表情终于收敛了一些，认真问：“难道不是吗？”

“我以为你真的应该好好感谢我。”

她伸出手，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划过，那里正是她之前被霁母扇巴掌的地方。

霁娇娇眼中闪过一丝被人看穿的紧张，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霁凌怎么会....

不可能。

她脸上的那个巴掌，应该只有文妍一个人看到了才对，霁凌不可能知道。

“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

“你一定在想，‘怎么可能？这个坏女人怎么会知道我被人扇了一巴掌的事？’”

全程在一旁吃瓜的褚杭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眼珠似有似无的往霁娇娇的脸颊上瞟了一眼。

他意识到接下来的对话或许不是他能听的，于是自觉离开，把空间留给霁凌和霁娇娇两人。

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撤下，她在她面前终于毫无遮掩。

“你到底想做什么？”霁娇娇问。

她不明白霁凌寄出那些照片的真正目的。

如果只是为了离间她和霁家的关系，那她确实成功了。但说到底，她原本也没有多信任霁家人。

从结果上来看，这些照片导致她得了一巴掌和一堆霁母用来补偿她的昂贵首饰。一个巴掌换来价值高昂的补偿。某种程度上，她甚至可以说是赚到了。

霁凌却反问：“你觉得我只是想让你挨打吗？”

她伸手抚摸她被打过的脸颊，眼神中竟带着几分心疼，只可惜霁娇娇不会再相信她。

“霁家人并非是你可以依靠的良木。”

“我以为这一巴掌下去之后，你已经明白了。”

所以才会来到这里。

来到这个猎场，寻找可以共同狩猎的猎人。

霁娇娇冷漠道：“那我还真应该好好谢谢你。”

霁凌并不在意她的冷漠，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

并非有人告密。

她指了指自己姣好的面容，笑得讽刺，“他们对我可不会像对你这么客气。”

她在霁家的十八年，完美充当了一个出气筒的角色。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终于掌握了某人的小尾巴。诸如此类的打骂才终于消停了一些。

霁娇娇大约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霁凌....这样完美的霁凌，竟然也会被责罚吗？

她以为她真有她表现出的那么强大和完美。

她不知道还该不该相信她的话，但至少有一句，霁凌说的没错。

“你说霁家人不是我能依靠的良木，那谁又是？”

霁凌的眼神亮了亮，那是熟悉的，看上了某只猎物后期待狩猎的眼神。

她伸手指向自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