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知道,也不会问贺然了。
可贺然似乎并不满意他的回答,大手用力握着他的腰,迫使他一动不能动。
许枕慌里慌张地转眼睛,抬眼看到贺然紧紧抿着的唇,头脑一热脱口而出:“是严柏言那样的吗?”
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是被那些女同学带偏了,说了乱七八糟的话。
然而,头顶传来一声很轻的笑,是贺然特有的低沉声线,他说:“是啊。”
许枕:!!!
他猛地抬头看贺然,还伸手将挡住贺然眼睛的毛巾取开,以便看清贺然的眼神。他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狐狸,恶狠狠质问贺然:“你喜欢严柏言?”
不知道的怕是以为是小妻子在理直气壮质问自己的丈夫。
贺然不躲不避,瞳孔里却还是跟蒙了层雾一样让许枕看不清,他只看到贺然用满不在乎的表情说:“嗯。”
怎么会这样?
许枕觉得自己有点想哭,肯定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比不过贺然长得帅,比不过贺然有钱,比不过贺然聪明,所以怕贺然轻而易举就能抢走严柏言。
他才刚赢了严柏言邻居家的小姑娘,怎么又来一个贺然呀。
他不甘心地再次确认:“是要结婚的那种喜欢吗?”
许枕本以为最坏不过贺然再承认一次,然而下一秒——
贺然猝不及防松手,一条胳膊探到后腰揽住许枕,另一只手捏住许枕的下巴往上抬,他微微压下头,带着汗湿气息的碎发刮到许枕细嫩的脸上,冲击力极大的帅脸越凑越近。
他终于触碰到那张肖想已久的浅粉色唇,和想象中一样甜,是浸满蜜糖的味道,让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栗。
许枕傻愣愣看着面前贺然凌厉细致的眼型,呆了五秒,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察觉到贺然有下一步动作时,被吓得猛然伸手去推,一双剪秋水的眼委委屈屈谴责着贺然。
他没成功推开,但贺然主动松手放开了他。
贺然眯眼垂头看他,一字一顿:“是这种喜欢,懂了吗?”
许枕捂住嘴巴,很努力很努力地瞪他,想用眼神让贺然愧疚,让贺然给自己道歉。
但没能成功,贺然看起来丝毫没将方才发生的事情放在眼里,若无其事地穿上衬衫,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扣子,只有许枕自己气得想跳脚。
贺然怎么能这样对自己,明明……明明他们已经算朋友了呀,虽然他很生气贺然居然是他的情敌,他也不会这样对贺然!
许枕一股脑跑到更衣室门口,才敢大声对贺然宣布:“我不请你吃饭了!你太过分了!”
见贺然站在原地没什么反应,许枕鼻头一酸,放出更狠的狠话:“我也不给你当模特了!”
虽然他本来就没打算当模特,但这样一说说不定贺然会有一点点后悔欺负自己。
等许枕彻底离开,贺然沉下脸,用有些颤抖的手去口袋里掏出药瓶,粗暴地倒出好几片药,数也不数一股脑吃下。
他拧好药瓶,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再也忍不住狠狠将药瓶砸出去。
白色的药瓶咕噜噜滚了一圈,停留在阴暗布满灰尘的角落,格外刺眼。
*
“贺然。”周教授在实验室外招手。
放下手里的笔,贺然推开椅子走出去,跟在周教授身后来到无人的走廊。
“最近怎么看你精神状态不好,是不是又失眠了?”周教授愁眉苦脸地看他。
贺然不自觉摩挲着拇指和食指指尖,压抑着躁动的情绪回答:“还好,只是赶课题经常熬夜。”
“可以让小同学们多帮帮你嘛。”周教授打量着他的黑眼圈,试探道:“上次你说的那只狐狸,决定养了吗?”
“不。”贺然静静垂下眼睛,“我决定不养了,我的病不适合养小动物,会害了他。”
“怎么会呢?”周教授顿时有些着急,“我问过医生,养一只动物对你这种情况很有益处。”
可贺然一向主意正,此时只勾唇轻描淡写:“我已经决定了。”
周教授就不好再说话了,于是提起另一件事:“我上次叮嘱你帮许枕补补课,你可要记得,说起来他跟你缘分也算深,他妈妈是你奶奶的得意门生,以前老师可偏心她了。”
这话唤醒了周教授的回忆,又自顾自絮叨了两句:“就是可惜,姝兰早早就走了……”
贺然目光微闪,点了点头:“我会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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