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询一时语塞。
半响,他说,“那,那白门不就是干这个的嘛,都一百多年了,哪里说要上正道就能上正道的?舅姥爷,其实南深他自己要当教授也好,要当好人也罢,何必还要来当这个救世主呢?他想让白门上正道,也该问问兄弟们的意见啊…”
覃询是傅清风亲外甥的儿子,十来岁的时候就不爱念书混在白门了,仗着自己的身份从小就没学好,也是仗势欺人惯了,这会儿傅南深想让他从良,他压根就没兴趣。
“南深是傅家的独子,唯一的继承人,现在傅家他掌权,白门也一样。”
傅清风声音淡淡地,语气却是不容置否。
白门是傅家在民国战乱时期延伸出来的。
当时时局动荡,世道混乱,举国都是难民灾民,马匪强盗,多少大户人家都因此而遭了难。
傅家也不例外,三天两头不是被匪徒盯上,就是被一些军阀威胁,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广招能人聚拢一堂,以暴制暴。
于是,众人拿傅家钱财,签生死状效忠,名曰白门。
就这样,一百多年过去,傅家在明,仍是慈善人家,而白门在暗,早已扩大成为亚洲最大的帮派,受到诸多追捧。
可以说也正是这黑白两道相辅相成,才成就了傅家如今在华国的地位。
一句话,让覃询怔在那里,很快就变了张脸,哈着腰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傅南深是傅家的嫡子长孙,自然是傅家第一人。
傅清风双手负背,又说,“南深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不是你触到他的底线,他不会为难你。覃询,南深是我孙子,你是我外孙子,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兄弟之间出现嫌隙。话说回来,南深管着这么大的家业也不容易,你即便不能替他分担白门的担子,也不该给他添乱的。”
“是是,舅姥爷教训的是。”
覃询变脸堪比翻书,一会儿就变服服帖帖状。
傅清风望了望他,语气又软下来,“好了,你这些年为白门做的舅姥爷都看在眼里了,总归舅姥爷也没亏待了你吧?舅姥爷老了,将来白门还得靠你辅佐南深,你可别让舅姥爷失望啊。”
一颗甜枣骤然砸下,覃询马上喜逐颜开,发誓,“舅姥爷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多大的人了,高兴起来还像个小毛头…”傅清风指了指他,嗤笑,不经意地,又说,“对了,新恩堂是不是马上就要周年庆了?你要没事明天陪我走一趟吧,给孩子们提早带些礼物,从前你舅祖母活着的时候就爱去那里陪那些孩子,我带她去看看…”
傅清风说着,目光又转向飘窗上的那只蝴蝶标本,仍是栩栩如生,与六十年前两人定情时一摸一样。
“好,明天我来接舅姥爷过去。”
覃询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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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傅南深起的稍晚了些,还是一个学生的论文报告吵醒了他。
正是那天跟苏夭夭去吃饭时看到的那篇论文,他很不满意,责令那个学生修改,这会儿改好了才又重新交了回来。
傅南深穿着睡袍走到厨房泡了杯咖啡,一边轻抿苦涩,一边看那篇论文。
孩子还算有上进心,改的还不错,他放下手机走进书房,液晶电子屏显示着阿泰的号码。
他扬手隔空一挥,号码立即接通。
屏幕显示阿泰的图像,在那端说,“爷,我查了那个苏夭夭,就是在哥伦比亚大学念了两年书,普普通通的,其他什么也没有。”
昨天在汉服秀上与苏夭夭动手的男人正是傅南深,他有意混进去试探她,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女孩。
而他似乎还发现她在跟踪沈菲,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意图。
一个会古武,懂策略的女孩,甚至面相和医术也有所精通,在大马路上飙车更是不在话下,还有平常的言行举止…难道就只是简简单单念了两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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