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正是傅清风。

覃询陪他来孤儿院,带了不少的物品,刚才那小伙就是被叫去接待了。

傅清风算是这里的常客,从前夫人还活着的时候两人就三天两头来这里看看孩子。

傅老夫人很喜欢孩子,只是可惜她生下傅南深的爸爸后就伤了身子无法再生育了,而不幸地,就这个唯一的儿子又意外英年早逝,留下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给了傅家一个沉重的打击。

傅家家大业大,却人丁稀少,一度成为傅清风的心头之患,也是为什么当初那个大师说傅南深命犯孤寡会那样生气的根源所在。

傅南深是傅家独子,他要是命犯孤寡,那傅家岂不要绝后?

而傅老夫人便也是在儿子死后不久因为伤心过度倒下了,在床上躺了整整十年,最后死在了一个寒冬的夜晚。

傅氏老夫妇一向伉俪情深,夫人走后傅清风一下子就老了很多,头发全部白了,精神也大不如前,只有在学校授课或者来孤儿院看孩子才能让他真正有笑容。

然而这两年身体越发地差,心肌炎时常发作,腿脚也不那么利索,连去学校或者来孤儿院都成了奢望。

这会儿傅清风就是心肌炎犯了,想一个人随便走走呼吸一下这里的新鲜空气,却突然一阵心悸头晕,不得已只能先坐下休息。

苏夭夭看到傅清风苍白痛苦的脸色,走过去,打量着问,“老先生,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傅清风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一张和蔼慈祥的脸上微微抽动着,说,“心肌炎,老毛病了。小姑娘,你是来做礼拜的吗?”

傅清风问她。

苏夭夭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半响,伸出手去,“我来给孩子们送点文具…把手给我,让我看看。”

女孩的表情认真严肃,傅清风有点纳闷,不过还是把手递了出去。

苏夭夭弯腰轻轻扣住那手腕,凝神片刻,说,“您这不是心肌炎,是心力衰竭,症状很相似,但意义完全不一样。”

“什么?”傅清风稍显讶异地看着她,这个小姑娘看着也不大,难道还会诊断病情?

“回去抓点中药试试吧,”苏夭夭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帕子,一边拭了拭手,一边说,“可以用车前子,平利子,全当归和桑白皮做药服用,平时再多喝点瓜蒌薤白半夏汤,三个月以后应该会有所改善。”

严重心肌炎导致的心力衰竭,再不对症下药怕是这老头也扛不了几年了。

苏夭夭语气淡淡,傅清风已经不可思议,问道,“小姑娘你还会中医啊?”

“会一点。”苏夭夭说着,左右扫了一眼,一个人都没有,便问他,“没有人陪在您身边吗?需不需要我帮您叫救护车?”

这个年纪了又有病在身,一个人出门可不太安全。

“噢,不用了。”傅清风摆摆手,“我也是跟我外孙来给孩子们送礼物的,他在那边交接物资,一会儿就过来了。”

“舅姥爷!”

说曹操,曹操到。

覃询把物资清单给那小伙对了一遍就过来找傅清风了。

傅清风坐在花坛边冲他招手,“在这里!”

覃询看到立马小跑过来,只见傅清风坐在那里似不舒服,赶紧就问,“舅姥爷您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不要紧的…”傅清风在覃询的搀扶下慢慢起身,望着苏夭夭,“小姑娘,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这时覃询才注意到一旁的苏夭夭,发现是个明亮迷人的女孩,顿时一双单皮眼内泛起占有的光,死死地盯着苏夭夭,很不礼貌。

苏夭夭面目平平,“萍水相逢,老先生不必放在心上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个老先生看着文质彬彬像个良善之人,可他的外孙却着实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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