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用一听,立刻有所反应,结果又被赵浩然习惯性地抢了先。赵浩然欣然应允,但还是随口多问了一句,“不过,你忽然要查这个做什么?”
林若隐侧眸望向别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顿了片刻才道:“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得先问一问殿下今日在殿前究竟与陛下说了什么,最终才惹得陛下龙颜大怒。”
赵浩然眉眼一扫,望向旁边的刘用。显然,这个问题由他来回答比较合适,因为他们进宫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今日之事非同小可,虽然不利的证据全部指向太子,可众所周知,陛下那颗心如今是越长越歪,最后吃罪的是谁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刘用难得地跟他一起进宫,殿下面见圣上时,他就在殿外等候,殿下与陛下说了什么,只有他最清楚。
当时,刘用一听陛下动怒,下令杖责琰王殿下就立刻抢先一步离开了。
刘用似乎不大情愿把殿上的事情拿出来说,不过他也知道,殿下相信林若隐,而她也确实有两把刷子,于是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这事还得从说起。”刘用目光悠远,已然陷入回忆,“因为东宫昨晚死了人,是个年轻的女人,那个女人身上有陛下十几年前御赐给罪臣林震之女林筱吟的玉佩,于是她的身份就指向了林筱吟,本来这件事与殿下没什么关系,陛下只需宣太子到殿前解释便可,可陛下疑心重,想知道殿下心里对林家、对林筱吟是什么看法,于是特意让刘公公到府上宣召殿下,让殿下一起到殿前对质。”
“陛下曾为殿下和林筱吟赐婚,林家倒台后,陛下特意派殿下镇守南境,因为只有殿下的身份和实力足以震慑南境那帮老将,殿下在南境待了足足两年,时时都能察觉到那帮曾经跟随林震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将始终对林震之死难以释怀,军中的战士们一提起林震也都有着不同寻常的肃穆与庄重,这足以见得,林震绝非传言所说的那样,是个一手遮天,苛待下属之人。”
“事实上,殿下也不相信林震会背叛陛下、背叛朝廷,在南境两年,他一直都在暗暗寻找林震被诬陷的证据,可惜林家被烧为灰烬,林震旧部对林家一案虽有不忿却又讳莫如深,根本找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后来殿下就想方设法跟那几位老将军套近乎,时常约他们一起喝酒,终于有一回,一名姓燕的将军在酒酣耳热之际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是他们在朝廷派钦差去南境查林震谋逆一案的前三天,分别收到过一封信,信封里面装着一本册子,上面详细记载着几位老将军家族的详细信息以及家族成员。”
“他还没来记得把话说完就被另外一位将军打断了,虽只有寥寥数语,却不难推断出他要表达的意思——有人在拿他们全族人的性命威胁他们。”刘用面色复杂,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后来,殿下便没有再继续往下查了。”
“殿下深知陛下宣他觐见的用意,对于陛下的试探,殿下感到心痛,对于林家被诬陷,殿下更是感到愤怒,即便抛去联姻这桩关系,殿下与林震同样都是为了护卫国家安宁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忠义之士,由此及彼,殿下不免有前车之鉴的悲凉感,是以,殿下在殿上对皇上说——”
他回忆着琰王殿下跪在地上说的那段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林家覆灭,隐患已除,父皇应该及时收拢人心,以防军心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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