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浩然这话意在提醒,也暗含了一丝责备,他虽然不善言辞,却能分辨出别人的用意,他当即回道:“她为殿下安排好了一切,最后自己却倒下了,我若继续怀疑她,岂不是让人笑我眼瞎心盲?”
赵二公子先是一惊,接着便是笑,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看看,所有人对她接近殿下的初衷都深信不疑,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被她所折服,可她,实在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投靠殿下不为名利也不为感情,那她为的是什么呢?总不能说,她单纯是仰慕殿下威名才特地前来投靠殿下的吧?
那西平王怎么瞧怎么也不像是苛待她的人,当然,让她做杀手除外,让她住在最偏僻促狭的小院除外,让她见不得光除外。
所以,是西平王府的饭不香么?
林若隐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刘用收回神思,不自然地挑了挑眉,算是答复。
林若隐心中一喜,忙加快了脚步跑进屋,他急忙张口,可是已经来不及。
林若隐抬脚跨过门槛,一眼对上那抹熟悉的背影,惊喜不已,“殿下回来了?”
上官如期肩膀僵住,旋即缓缓转身,虽心情万般复杂,可再见到她的那一刻,心中所有的郁悒都在瞬息间云消雾散。
她并不爱笑,可她每每看着自己时那盈盈流动的眼神,仿佛暗夜里的微光,为他照亮前路,亦为他带来温暖。
眼底的沉重一一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笑意,他微微启唇,声音温润儒雅,“我一直在等你。”
林若隐放慢了脚步,在离伏案一步之隔的位置停下,语笑嫣然:“我本来是打算在半路上去接殿下,临时遇到点事,就又折回来了,没想到殿下比我先一步到,看来殿下走的是另一条路。”
她对他临时改道去丞相府一事只字不提,仿佛他们只是不小心错过。
上官如期定定地看着她,几次想问起祝离与她见面之事,最后还是放弃。她投靠于他,做了他的护卫,他是她名义上的主子,可一路走到现在,所有事情都是她在主导着如何解决,她始终恪守本分,牢记自己的身份,却似乎也从未将自己当做一个下人。
而他,从未将她当做下人,可他却想不明白,她于他而言,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他只知道,他没有资格过问她的私事。
林若隐见他似有忧色,面色一怔,有些不解,旋即明白过来,关切道:“殿下是在为陛下偏袒太子一事伤神么?”
上官如期收回迷离的视线,目光在她平定坦然的脸上匆匆一扫,似有些局促,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林若隐以为自己果然猜中了他的心思,连忙安慰道:“没事的殿下,陛下虽然包庇了太子,可太子的恶性罄竹难书却是事实,我相信他的所作所为,陛下是看在眼里的,经此一事,想必陛下心里也已经埋下了阴影。”
她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当然,她说的这些本就是事实。
上官如期盯着她的脸端详片刻,忽然说道:“这次我能顺利从大理寺出来,多亏了你多方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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