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兰先是把小柳儿叫了回来,可小柳儿正和辰未花前月下,听到小姐有事儿找她,二话不说的就把辰未丢到原地,扭头跑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如一个被抛弃的怨妇一般,默默呢喃:“有时候媳妇儿也不能找太傻的,容易被外人拐跑。”

只不过听说事关沈挽鸢,更何况一般没什么事儿都不会叫小柳儿回去,辰未思索了半晌,还是决定跟着走一趟,只不过他却不小心惊动了当街纵马的傅婉儿,陈婉芜便理所当然的知道了这个消息,沈知晚两人正在一块儿闲暇聊天呢,自然也知道了自家表妹出了点儿事儿,偏偏傅婉儿不知道内幕,说的语焉不详,反而更令人担忧无措。

于是又惊动了闲赋在家的世子周嘉玉,紧接着就是沈挽鸢亲哥哥沈行舟,要不是他知道自家妹妹的脾性,恐怕连威武将军都要重新出山,所以当这一群非富即贵的人同时赶往嫁衣铺子时,在铺子里面才买的百姓和各府的管家都连忙退让,擦着冷汗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事儿闹得不大,别牵扯到他们的衣服。

沈挽鸢近日由犯困小酣习惯,所以当她睁开眼睛看到这么多人的时候,猛然吓了一大跳,得知了他们的来意,这才哭笑不得的把真相告知了他们,原本如有身孕前三个月是不宜张扬,无论是民间还是高门显赫都有这个规矩,可偏偏这群凌驾在规矩之上许久,不知道谁嘴上没把门儿就给说了出去。

紧接着也不过半日而已,康乐公主怀有身孕的事情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就连他也是下朝之后,才猛然知道自己当爹的事实。原先还以为是有人人云亦云,又传出了什么幺蛾子,后来到自己府上看到了来往不绝的宾客之后,才知道他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当爹的消息,顿时心情百感交集,格外复杂。

——这些人没家吗?

当他进了内室,便愈发错愕,屋子里面堆满了人,不过半天,十日地上便用番邦进贡的绒毛毯子铺在地面,什么花瓶之类易碎的瓷器都被搬了出去,那些带毒的花和虫子有多远被丢多远,甚至就连普通的鲜花都要先查一查品种和效用,沈挽鸢完全就成了个人偶一般坐在屋子中间,任人摆弄,半晌才唉声叹气的说道。

“我真没事儿,孩子哪有那么娇贵,之前苗疆那边练毒王的时候,都是让孩子从襁褓之中开始接触,哪有那么容易磕着碰着,你别跟我穿了,现在还是秋天呢,扶兰!我走路稳当着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怎么会摔跤,你快别翻箱倒柜的找绳子了,难不成还要把我绑起来不行?”

楚骥清也是感觉心中空空落落,没有什么喜悦之情,反而略微有些遗憾,惆怅这孩子来的实在太早了些,他们两个人不过才大半年的快活时光,郎情妾意的小日子还没过够,就又要多添个孩子来,徒增烦恼,想到孩子出世之后就会分走的大半的注意,无端的对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越看越不顺眼,他心中默默的想着。

“这胎肯定是个小子,要不然生下来下不去手揍,实在太没眼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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