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别墅的客厅内,盛声名安然坐在会客区沙发的首,神色淡定地喝着茶,并不急于向众人道明今日的主旨。

而一旁风韵犹存的梁燕,则一如既往地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直接开口问道“盛总,您贵人事忙,怎么突然有工夫见我们这些旧人,现在人都已经到齐了,你也就别在这卖关子了,有什么赶快直说吧,我们虽不像盛总家大业大,但也不是无所事事的闲人,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儿干耗。”

盛声名不疾不徐地放下茶杯,“我找你们来自然是有关乎所有人身家性命的要事,在座的也都不是什么外人,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我便就直说了。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是我却能明显感到我的能力是越来越弱了。”

看着在座诸人若有所思或是微微变色的脸,盛声名微微一笑,继续道“我们当年做下的那些事,虽说是为了自保,但仍算是投机取巧走了些捷径的,所以我也不清楚,眼下这种情况是不是对我们逃避当年承诺所做下的惩罚。”

“若单单只是能力减弱倒也无妨,但我目前却有些担心,如果一旦我们被赋予的这些能力有一天彻底消失了,那么想也知道,我们这群人未来的日子怕是绝不会好过,不说这么多年依赖惯了,只怕还有后续的连锁反应。”

“而我最怕的就是,万一我们利用能力做过的那些事,到时候随着我们能力的消失,产生反噬,届时倒霉的可不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才想要你们过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该如何应对。”

盛声名这一席话出口,在座的其余六人面色都有些难看起来,盛声名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心里便大概有了谱。

而平时遇事最为淡定的尹浩,推了推眼镜,毫不遮掩地直接道“老盛,你有什么想法不妨一并都说出来,兄弟们一起参详参详。”

“你也说了,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单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你的感觉没出错,我这些年也有同样的发现,而且一直仔细关注着这事儿,时不时还会想法子印证一二,虽说最后究竟会不会遭到反噬我暂且还不知道,但是这肯定不是什么好现象。”

“为了大家日后的生计,你要是有办法不妨直说,大家都是一条绳的蚂蚱,实在没什么可避讳的。”

盛声名见尹浩直接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又看到在座诸人面色愈发沉重,心下便知,恐怕这能力的消退,并非个例,而是囊括了所有人,“实话实说,其实我对此事有个大胆的猜测,我觉得,我们所有人能力逐日的消退,怕是从十年前冻河城那件事结束后开始的,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削弱的程度越来越强。”

“所以,我以为这不仅仅是惩罚那么简单,还极有可能是因为我们这一批献祭者,在任务完成的那一刻,便失去了利用价值,而后随着新的继任人选出现,我们面临着被替代的命运,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如今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最近这段时间,我几乎已经看不清因果线了,我猜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是不多了。”

其余几人因着盛声名这般大胆的猜想,都不免隐隐感到了灭顶之灾临头,梁燕烦躁地率先开口道“可是当年我们的确是已经完成了献祭的,而且铁路桥的垮塌就证明了那场献祭是成功了的,这种情况下还要剥夺我们的能力,这是不是说明,其实我们和守桥人的交易并没有彻底结束,所以现在才会遭受反噬。”

盛声名摇头反驳道“我觉得多半不会是这个原因,我之所以说最有可能是出现了接替我们的人,就是因为我十分确定,当年的交易是顺利完成了的,毕竟那之后,我们几个中便再没有人见到过任何异象,催促我们完成交易,所以应该不是交易产生的问题。”

“这些年其实我一直在猜测那群守桥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再联想我们的出身和境遇,多少能摸清些门道,他们所图的必然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不然也不会从未限制过我们行动的区域,如果他们的图谋更大,那么单单我们一次献祭又如何能够满足他们的需求。”

“而我们几人的任务完成后,对他们而言便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接下来必然还要有后续承接献祭的人才行,说起来我们也不过是那群守桥人手里众多工具中的几个罢了,为了让继任之人顺利行事,剥夺我们的能力转嫁给他人,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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