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那几个女生站着位置正巧是中间断开的地方,只受了惊吓,并没有受伤。

陆清凡在扩音器里那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就已经向门外跑去,可横梁砸下来的时候他的脚步一顿,犹豫了片刻。

游慈第一个冲了上去,大呼小叫地将倒在地上的女生扶了起来。陆清凡一咬牙,头也不回地继续向门外跑去。

所有教室共用的播音室在活动楼顶层,陆清凡等了半天也没等来电梯,只能靠自己爬楼梯,连爬五层后终于苟延残喘地到了播音室外。

播音室的门虚掩着。陆清凡躲在门后,慢慢压下扶手,缓缓打开了那扇小门。

他屏息凝神半晌,才悄悄探头向屋中看去。

屋里空无一人,只有桌前那把椅子在微微地晃来晃去,像是有人刚从上面离开。

陆清凡松了口气,走进播音室,手轻轻触在椅子垫上,触到了一抹温热。

刚走没多久,应该是个活人。

他联想起上一个案子里那个回来告冤的小鬼,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果然自己对超自然事件已经接受良好了。

耳边倏地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陆清凡刚放松没多久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猛地转头向身侧看去,却只看见了两只蝴蝶。

那两只蝴蝶一粉一蓝,在录音设备上翩翩而飞,缠缠绵绵地慢慢飞向天窗。

陆清凡下意识地伸手抓了一下,可那两只蝴蝶却有神志般地轻轻躲开,而后又缠绵在一起。

他们这所医科大学坐落于北方,按理说不应该有花色这么鲜艳的蝴蝶。

是那个神秘人的警告吗?

陆清凡整合着这些线索回到戏剧社,一推门,便看见了一张生面孔。

那个男生肤色白皙,鼻梁上文质彬彬地架了副眼镜,头发用发胶梳到了脑后,像个久经商场的商人。

他正扶着柯夏竹,细眉微蹙,低声道:“不是说不让你排吗?怎么......”

柯夏竹还未回答,看见陆清凡后眼前一亮:“陆师兄!”

陆清凡闻言向他们走来:“这位是......”

“这位就是梁山伯的扮演者,”柯夏竹说,“方哲彦,他是陆清凡,比我们大两届的师兄。”

方哲彦的眉头还蹙着,伸手和他握了握,低头又道:“听我的话,你这个活动必须停下来,不然......”

“什么活动?”陆清凡问他。

方哲彦挑眉,藏在镜片下的眼睛晦暗不明:“这是我们戏剧社的私事,与陆学长无关。”

“说起来我应该还是你们戏剧社的前辈,”陆清凡寸步不让,“没毕业的时候也是演男二男三的中流砥柱一个,四舍五入也是戏剧社的人,我怎么不能听?”

柯夏竹惊吓后的惨白脸色已经回暖,拨开方哲彦的手晃晃悠悠自己站稳了,对着陆清凡笑了下:“没什么大事,就是老方他不是很喜欢古典戏剧,想排现代剧,和我的想法有些冲突罢了,真没大事。”

没大事才有鬼。

陆清凡暗自腹诽着,可看他们三缄其口的样子,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出了这样的事,节目自然排不下去。社团的人将戏服规规矩矩地在舞台边的衣架上挂好,离开了活动室。

游慈在陆清凡身后长吁短叹:“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学校再怎么抠门,这些教室都应该多少修葺一下的吧,都要赶上拆迁办的了。”

陆清凡瞥了他一眼:“你真觉得是因为年久失修材质老化才从上面断开的?”

游慈的声音顿了一下:“不然呢?”

“我觉得不对劲。”

“有鬼?”

提到这两个字时他反而眼前一亮,声音都兴奋了起来:“是不是和你那个新工作有关?”

陆清凡刚要说什么,大脑却忽然迟钝地想起来一个问题。

当年霍九来暴力招安自己的时候,为什么游慈会还帮霍九将自己困在医院里?

又为什么听说世界上存在“超能力”和“鬼魂”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又如此接受良好?

他刚要问出来,就听身边人道:“陆小凡同志,你今晚想留在学校吗?”

“怎么留?”陆清凡问,“住实验室?”

“和内脏住在一起吓不吓人啊。”

游慈瞪了他一眼:“我读研究生的几个学弟这两天去外省实习了,空出来一间双人寝。今天出的这些事我总是不放心,事实上第六感告诉我晚上可能会出事。”

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陆清凡之前还在头疼如何找个机会留宿学校,这下听说有空出来的寝室时终于松了口气。

医科大学的食堂还是和他们当年上学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垃圾食品,都按照最健康科学的营养搭配提供,通俗来讲就是寡淡且无味。

两个习惯了外卖重油重辣口味的毕业生实在受不了,只得含泪吃完盘子里打的菜,溜达去小商店买了包辣条。

“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养成习惯喝粥吃小白菜的?”游慈一脸的生无可恋,“再这么吃我都要辟谷成仙了我。”

陆清凡刚要接茬,忽然看见不远处的路边站着个发传单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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