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慧文来去两分钟不到,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里面是条围巾。

“我前两天逛街,你们兄弟两个一人买了一条,这条是给你的。最近要降温,你要注意保暖,小心感冒了知道吗?”霍慧文把纸袋子从车窗里递进去,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站在门口目送着儿子消失在拐角处。

周行叙给薛与梵发消息的前几分钟,他刚洗完澡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在朋友圈的时候看见了周景扬在动态里显摆霍慧文买的围巾。

照片里围巾叠得整整齐齐,纸袋和包装盒上拓印的LOGO显目的不得了。周行叙从床上起身,伸手去够被他放在旁边的购物袋,里面只有单单一条围巾。

没有周景扬照片里的包装盒甚至是其他任何打包包装的东西。

霍慧文不会这么明显的偏袒,想到刚回家时候听见妈妈和哥哥的对话,周行叙能猜到是周景扬拆了一条围巾后,拿了另一条。

跟薛与梵聊完天之后,虽然她没有明确给出回答,但是没有直接拒绝也是一个答案。

周行叙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扯过被子躺在床上。

后来,他们也一起躺在过这张床上,他说每次一因为周景扬不开心就喜欢折腾她。

她唾弃自己‘祸水东引’的行为,每次以一个可爱的白眼为开始,以一个背对他的后脑勺结束。

他们两个各取所需,动机都不纯粹,但到最后一次架都没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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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号降了温。中午回宿舍的时候,小八卖出了最后一点苹果,收入非常可观。等从金钱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薛与梵在化妆。

方芹啃着鸡腿,饶有兴趣地看着薛与梵对着镜子开始擦擦摸摸:“你怎么化妆了?”

薛与梵画眼影的手一顿,以前上课不懂装懂的演技到现在还没有退步,薛与梵抖了抖眼影刷上的粉:“今天回家。”

“回家见爸妈更不需要化妆了。”方芹抓住盲点。

薛与梵开启头脑风暴:“万一回家路上遇见帅哥了呢?”

还好当代社会撒谎不会鼻子变长,薛与梵心虚的听见小八在数钱声中对她竖起大拇指:“这种思想觉悟,芹儿你也要有。”

方芹敬礼:“学到了。”

女人在某些方面的敏锐程度的确很可怕,等薛与梵化完妆换掉了身上那件保暖的棉服穿起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裙装配大衣时,宿舍三个人狐疑地看着她。

方芹啃着鸡腿骨头上最后一点肉了:“衣服就不需要换了吧?你穿这么少回去,爸妈会批评的。”

薛与梵理内裙领子的手一顿:“既然美了,就要美到底。神兵配良驹,一身戎装最后骑着哈士奇战八荒,总差了点威武霸气。”

小八算完钱了,点评起她:“你这叫妈见打。”

然后等薛与梵出门去上下午的课时,别说妈见打了,她自己都想打自己,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是真的脑子有病吧。

哆哆嗦嗦走到教室,身上的暖宝宝就是一个装饰,人不热它也不热,人热了它也跟着热。

下午的课是中国宝玉石发展史,纯知识点的课程,薛与梵本来就不大喜欢,心里现在和小孩子春游前一晚一样,平时就觉得漫长的课,现在觉得时间过得更慢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偏又遇上不少学生上课打盹,老师被气得讲了一刻钟的大道理。

最后她也不知道周行叙在约好碰头的地方等了她多久,但车里的暖气已经打足了。

这个点学校里人不多,没课或是放学的早就走了,没走的都是要上到四五点的人。薛与梵系上安全带,不是第一次坐他车了,但还是有点拘束。

今天阳光不错,树影斑驳,它们将影子投在地上,车慢慢碾过那些影子,天窗没开,但是挡板拉开了,明与暗在头顶变化。

“这个时间点去是不是有点早了?”

周行叙单手扶着方向盘,左手搭在车门上:“邀请你来看演出,总不好连顿饭都不请你去吃吧?”

“这么好?”薛与梵手撑在车椅子上,看着车窗外的行人和车辆:“难怪你那些前女友和你分手之后还夸你。”

最后薛与梵还补了句,语气听上去不像是夸赞的赞美之词——有一套。

他笑:“感觉你在内涵诋毁我呢?”

“夸奖你呢。”薛与梵不认:“你都要请我吃饭了,吃人的嘴软。”

她化了妆,和几次周行叙在学校里偶然碰见她时不太一样,没有那么不修边幅了。他不是很了解女生在化妆这方面的学问,只觉得薛与梵每次化起妆都挺漂亮的,没有夸张的亮片和看上去又脏又乱的苍蝇腿睫毛。

周行叙又想到周景扬第一次带她去看他演出时候,她好像也专门打扮过了。那天那条裙子很漂亮,托某一任女友的福,他知道了有在锁骨肩头涂高光的操作,但他看不太出来那天薛与梵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和肩膀有没有涂。

只是那次,他视线一往下扫,频频在人群里看见她。

“嘴软?”周行叙趁着红绿灯转换的间隙,朝着旁边的人看了一眼。

这话讲出来,真得分人。

又有可能是她双标了,倒是没觉得周行叙把这话说得有骚扰感。这点技能是他哥学不来的。

周行叙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浪子感,大概是讲出这句话的基础盘。

羞赧被薛与梵藏得很好,她耳周上戴着一个碎钻的耳钉,从天窗照进来的阳光落在上面,折射的光很亮。

他们还在大学城,街旁的行人和电瓶车来来往往。她转过脸,将视线对上他的时候,副驾驶车窗外的景色立刻虚化,她在视线最中心。

反问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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