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时序满脸鄙夷地看着他,背叛神女的人自然不会有好下场。可一旁的燕珣心情却十分复杂,都说祸不及子女,可如今却像是反过来了。

“你跑来和我说这些事想干什么。”

“我要报仇。”

“你自报你的仇,与我何干。”温如意漠然地看着他。这个毁了自己平稳一生的人此时就跪在自己面前,她却不觉得畅快。不论他做什么都不能改变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尚且能找到一个怨恨的人,自己又能向谁哭诉?

林乔松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铜雀台。”

“那又如何,现在铜雀台已经毁了,是与不是又有什么意义。”

“对你来说或许没有意义,可对他来说却意义非凡。”林乔松此时已经认出这个沉默的青年就是当年铜雀台中侍奉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遇见的,可总要试一试才能甘心。

温如意轻轻拍了一下九雀的手,示意她出门,九雀抱着自己的书去拉吴时序的袖子。“给我念书。”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阴沉沉的也不知道神女怎么会收留这样的孩子,吴时序每次看见她都觉得浑身发寒。跟在她后面出门的时候不满地瞪了一眼这个杵着拐杖的林老爷,要不是他后院起火神女怎么可能受这么多苦。

燕珣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坐直身子,半跪在地上帮她穿鞋。“你想做什么,这是威胁还是利诱?”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对你这么恭敬吗?”林乔松恨恨地看着站在她身边的人,他的动作太刺眼,凭什么他能这么轻易地接近她,自己花了五年的时间也只不过能站在她旁边而已,可这个人却能和她做这么亲密的动作。

温如意的指尖绕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道“你觉得我需要知道吗?”

只要她能继续享受这份独一无二的守护,原因还有那么重要吗?温如意轻笑道“你刚从昏迷中醒来,究竟要有多么通天的本事才能查清楚他的底细,就凭这个你还想和我谈条件是不是太天真了?”

林乔松总不会还以为自己仍然是什么都不懂得小孩子吧,此地距离景州和京城是额烦恼遥远,即便有汗血宝马也不是一日之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什么都知道。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燕珣忽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或许当初落入陷阱的人并不是她,而是自己。

她只不过是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等待着自己自投罗网。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个人绝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无辜。”林乔松却是不知道燕珣的底细,只不过是想诈一诈他们,没想到竟无用。

“那你呢,你跑过来说这些又想做什么,替你父母报仇多得是方法,你找我岂不是舍近求远。”温如意道。

林乔松忽然笑了,好像直到此刻才看清她究竟是什么人,或许将她变成这个样子的人正是自己,她以前可不会这样咄咄逼人,冷漠无情。

“从前是我对不住你,现在我不愿再为虎作伥,愿为你效犬马之劳,你意下如何。”

“我可不敢用你,万一你在背后捅我一刀怎么办。”她跟着笑起来,可笑意却只是浅浅地浮在嘴角,眼中仍然像十二月的水一样冷。

扔掉拐杖的瞬间林乔松双膝落地,沉重的声音让屋里的气氛瞬间变了,燕珣皱眉看他,还真是下得起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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