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丛鸢行了行礼识趣地带着春雨赶紧开“:我在行帐等你回来。”

祝云一见祝令怀就怂,忐忑不安地道了声“:二哥哥早。”又卖乖地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祝令怀走上去,沉声问道“:伤还疼吗?昨夜你怎么也去了?”

祝云拉起祝令怀的衣服袖子,凑到他身边,低声转移话题“:也不知是不是,昨夜伤我那个人是左手持刃,我当时有些迷糊了,也许记错了。”

祝云想起左右那人,他站在她对面伤的她,她伤的是右边的腰,是那人左手拿剑自左向右挥的剑,一定是了。本来还以为是日日跟在赵延辰身边的那个王夙,现在看来并不是。

祝令怀带着她往猎场走“:那人是卫宽,燕王的内侍。”

“是个太监?”祝云有些诧异,难怪没有从过军,原来是出自宫中大内的太监。

祝令怀拍拍她的头,一脸严肃,他说“:今日你就跟着我,别到处跑,也别太发力去骑射,我们好好会会这人,查验个究竟!”

祝云理了理发髻,怯生生应了句“好”。

迷迷糊糊到了猎场,祝云的眼睛忍不住的开始寻找赵延辰的侍卫,眼睛巡看了半响,只是看到了赵延辰和他的近卫王夙在马上,并不见卫宽。

宁允川和伍冉上了马,二人相见,互相微微颔首。在场众人,今上太子不在,地位最尊崇的就是燕王赵延辰,祝云听完他说完那些寻常春猎惯说的那些说辞,就跟着祝令怀进入林中了。

祝令怀骑马起得慢,故意让祝云慢慢的走,两兄妹一路跟着燕王府的人,却一直没有发现卫宽此人。

而另一边,宁允川刚入林子,他便发现了卫宽,卫宽似乎并没有跟着燕王府的队伍,而是和几个侍卫一同巡视着林中的情况,保护各个世家家眷。他突然不想狩猎了,招呼伍冉上前来,低声同他说了几句话,伍冉便消失在树林之中了。

宁允川骑着马慢悠悠地走在树林里,不多时,伍冉便回来了。

“大爷,前面右转直走有一处林子,没人,还长满了荆棘丛。”伍冉笑道。

宁允川嘴角微微上扬,盯着不远处的卫宽,很快又正色道“:去把咱们带来的人叫来,记得蒙上面。”

伍冉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恍然大悟“:明白了大爷!”说完调转马头去找人。

卫宽原本和几个侍卫正巡视着林中环境,突然感觉有几个身影从身后快速闪过,他谨慎起来,小心的骑着马查看四周,身后突然又感觉有些异动,他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问道“:有人?”

下属回道“:没有啊,大人。”

他继续前行,感觉还是有点不对劲,余光所见又是一道身影闪过,他觉得定是有人在周围,便对几个侍卫说道“:你们继续巡视,我去查看查看,你们可别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

“是!大人。”

卫宽耳力俱佳,他察觉出身影的方向,跟着身影小心谨慎的往荆棘丛那边走去,走着走着,他才发现四周竟然全是荆棘,突然明白中了计!连忙要往荆棘外面跑——

宁允川骑着马,在暗处,同伍冉几个人搭好了弓箭,宁允川低声说道“:专往他腰腹射!别要了他命,让他出不了门就行了。”他说完,几个人开始围在荆棘丛四周,往里面射箭。

卫宽的武功算是宫中大内上等的层次,但是也架不住几支同时射向他的暗箭,他拿起长剑“哐——哐——哐”的挡箭。宁允川一行人每射一支箭便变换位置,将卫宽死死的围在了荆棘丛里面。不到一刻钟,卫宽腰腹以身中数箭,肩上还中了一箭,虽都不伤及要害,但却足够让他疼上一阵了。

卫宽坠下了马,宁允川带着人远离此处,他悠哉游哉地问“:刚才他肩上是谁干的!”

“是属下——”伍冉上前回道。

宁允川拿起弓拍拍他肩头,故意嘲笑道“:好小子,回京一月多,箭术便这般不稳了?”

伍冉挠挠头,宁允川在卫宽身上发泄完了,心情格外的好,扬声说道“:回去之后,请诸位弟兄们汇香楼连吃七日好酒好菜!”

“好!好!好!”几个弟兄称手叫好。

————

祝云和祝令怀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卫宽的踪迹,但是心里却已经十分清楚了。

祝令怀在林中随手打了些猎物,给了祝云一些,两人回到聚集的营帐前时,赵延辰正和一众公子爷们在靶场比箭术。

祝令怀护送着祝云要回江淮院,却突然被赵延辰叫住。

“祝二公子!来比比吧?”

祝令怀让祝云先回去,却又被叫住“:本王听闻你家妹妹箭术了得,祝四娘子,来让我们好好瞧瞧!”

祝云与二哥相互对视,她在林中骑马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了,现在这赵延辰非要叫过去射箭,祝云有些难受,祝令怀看祝云的状态想开口拒绝,祝云反而拦下,低声说道“:没事,哥哥信我,不会让他们看出端倪来!”

祝令怀点点头,转头向赵延辰拱手行礼“:微臣妹妹的箭术恐怕要让殿下笑话了。”他语气平淡,拿着自己和祝云的弓走向靶场。

祝云朝燕王行了礼,拿起一支箭搭上弓,闭上一只眼,瞄准靶心,她故意将弓箭下移,将弓拉开,箭直入靶心之下几寸,却扯着了腰上的剑伤,疼得她脸色发白,她强忍着伤痛。她可不想射中靶心再赢得众人一番称赞,耗费自己体力,她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会儿。

“好!”赵延辰拍手称赞“:女儿家箭术这样已经十分了得了。”

祝云浅浅一笑,又欠了欠身,打算赶紧回江淮院休息,可赵延辰并未打算放她回去“:祝四娘子今日猎了哪些猎物,可能让本王瞧瞧?”

瞧了箭术又要瞧猎物,瞧你祖宗!祝云心中暗自腹诽,可脸上还是维持着得体的笑,萃玉拎着竹筐上前给他看,祝云谦逊有礼地说道“:托了二哥的福,臣女猎的不过是些小玩意儿。”

一番你来我往,祝云身子真的快撑不住了,祝令怀一只手搭在她身后,撑住她,向赵延辰说道“:微臣先告退了——”

得了赵延辰同意,两兄妹才算脱了身,祝令怀和萃玉扶着祝云往江淮院走。走到院门口,祝云突然觉得刚才赵延辰的举动有些异常。

她有点担心“:燕王不会怀疑我们了吧?”

“我们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没事,阿云——你好好休息。其他事我们明日回去再说。”祝令怀拍拍她的头,微笑道。

她又回忆起前一晚上的探访,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总觉昨晚除了燕王和我们,还有其他人在场。”

见祝令怀一脸疑虑,祝云接着说道“:昨晚我在房顶上,突然就有两片瓦掉了下去,当时我记得我并没有动作。”

“先好好休息,其他事我来查——”

祝云点点头同意了,由着萃玉扶着进了屋子。

御览院内——

赵延辰看着床上身中数箭的卫宽,手上的青瓷茶盏重重地砸在地上“哗啦”一阵响,他勃然大怒,问道王夙“:查清楚是谁干的了吗?”

王夙半跪在地上“:林子里人太多,除了皇家的箭是红色,每个府上的令箭颜色都是白色,实在查不出来——”

“废物!”赵延辰瞪着眼睛怒道“:继续查,查个底朝天都给本王查出来!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的人,好哇!本王倒是要看看是谁!”

“殿下恕罪,属下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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