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挤兑的话分明以前林远笙也常听,偏这时格外听不得,一听就委屈,委屈了就想让妻主抱抱他。

可是妻主不在

妻主不在,他就只能一个人面对。

难道忍了?但他又不想听人在这说这些。

他又不是傻的,怎么能不知道人家在打他妻主的注意?

妻主是个香饽饽,谁都喜欢。

于是林远笙开口,“昨晚跟妻主闹的晚了,妻主特意嘱咐我多睡会儿,没想到惹了孙叔不高兴,抱歉了孙叔。”

孙叔突然哽住说不出话来,脸都被这人臊红了,怎么还有拿那床间事出来说的呢,也不嫌丢人。

“倒,倒也不是我不高兴,只是男子本应这样的,你做不好,是会害清雪出去被人嘲笑的。”

林远笙不愿再与他说话,微微一低头,只言了句,“从前妻主也未被人嘲笑过。”之后便挺直脊背往房间走去,接着一整日都没有出来。

江清雪也是心疼林远笙昨天睡得太晚了,早上才刻意没叫他,想让他多睡会儿,对孩子也好。

啧,可不能老想着孩子了,一会儿他又该吃醋了。

江清雪抿着唇笑了笑。

“喂,你这木雕做的怪精致的,这个怎么卖?”

摊前有人说,江清雪赶忙站起来,只见对方拿的是一把长长的木剑,剑柄被她刻意篆刻了莲花,剑身又刻上些碎裂的纹路,变幻莫测,看起来挺好看上档次的。

“公子可以先看看,这把木剑三十文。”

她在同安县时是只卖二十文的,但这地方比较富庶,连租地的租金都更贵,价格自然也可以往上调一调。

对方看着也不像缺钱的样子,她刚说出口,便将钱给过来了。

半两碎银子,她还得找回去些。

那公子拿了剑欲走,又被江清雪唤住,“公子等等,您是我开张后的第一个客户,这是赠送的,您可以拿回家赏玩。”

送的是一个木雕的天鹅,长长的脖子高高扬起,比不上那些瓷熔玉做的,就图个新鲜。

对方看起来也是眼前一亮,从未有人想过做天鹅的木雕,确实新鲜,于是立刻接过天鹅,还满面笑容地对江清雪说了声谢谢。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平平无奇,倒也卖出去几个木雕,但到底不如在同安县时卖的好,也有名声没打响的原因。

傍晚她便要收摊回去,旁边的大姐劝她多卖会儿,说是钱都交了,不卖久一点岂不可惜?

然而江清雪不这么想。

东西是卖不完的,钱也是赚不完的,但是夫郎现在不回去哄她就完了。

眼下她虽收摊了,但大部分门店仍没有关门,江清雪跑去坊市买了一条炖汤最好的小鲫鱼,又加了些配菜,都是按营养来的,远笙太瘦了,也该好生补补。

还有那香香甜甜的糕点,她各取了一块,想着上回远笙没吃着,这次总要叫他尝尝了。

“远笙,我回来了。”

人还没进院子呢,江清雪便喊起来了,本以为会有一道身影冲出来,如乳燕投怀一样扑进她怀里,可没有。

她一进去,院子里便没什么人,她家房门也是紧闭的,倒是把孙叔叫出来了。

孙叔过来后远笙也开门出来,本有几分雀跃的脚步,在看见孙叔时倏然停住。

“哎哟,清雪回来了,又买这么多菜,你啊,就是不会过日子,咱寻常百姓家哪能天天大鱼大肉的吃呢。”

孙叔绝口不提他昨日快被她们家的肉味香的掉口水的事。

江清雪笑的有些尴尬,没想到在这地方,自己吃个肉还能被人说,只得道“远笙身子不好,我买点给他补补。”

“哎哟身子不好?这可不成啊,男子还是要养好身体,才好为你们女人生女育儿的。”孙叔看起来十分揶揄,眼中却多了些试探。

“没事,我不急,远笙已经怀了,且就是怀了才需要补一补,免得营养都被孩子吃完了。”

这话倒让孙叔表情顿住,他看林远笙那纤细模样,不像是怀孕的啊

“这,这,几个月了?”孙叔震惊。

“哦哦,就一个月多点,胎不稳呢,晚上也闹腾的厉害,没吵着你们吧。”

“妻主!”

那边林远笙已经在叫她了,实在恼恨妻主这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样子。

江清雪一听见林远笙唤,立马便管不得孙叔了,只将手一挥算是作别,动作可快的便跑过去揽着林远笙。

“我出去这些时间,可有想我?”

林远笙自然是想了的,可他不想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就拉着江清雪往里面走,待走进去了才愿意伸手抱她。

抱的死紧,一点也松不开。

“想你了,好想你,明天我可以跟你一起出摊吗,不想离开你。”

林远笙这股腻歪劲儿,可不比那些小狼狗什么的勾人?

江清雪努力凑近灶台,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才抱了抱林远笙,然后承诺道,“你再安几天胎,再安几天我就带你出去好不好?”

林远笙:

这人的不高兴肉眼可见,以及快速收回了手。

“还闹起来了,在家里休息不好?”

他掐着自己的手指,想着对面孙叔说话实在不中听,可他又不能借此与妻主诉苦,显得他很不大方,妻主性子直,许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林远笙委屈的要命。

江清雪确实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孙叔在她面前,可和蔼着呢,她偶尔也会帮孙叔搬个什么东西。

关系还算比较和谐。

所以没想到孙叔跟林远笙关系不好。

见她这样,林远笙也不再说话,只沉默着做好晚饭,两人一起吃了又一起睡了便罢。

事情的转机在第二天,孙叔刚请江清雪帮忙抬了纺织机,下午她回来时便看到林远笙坐在纺织机旁绣着花儿,她一时惊愕没能出声,结果林远笙先叫了。

他的手被针扎了一下,冒出水珠儿,小声叫了声。

江清雪吓得不轻,赶忙追过去看,模样还有几分怒意,“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安胎吗?你做这些干什么,我们又不需要这些东西,伤着手了你知不知道?”

她生气的样子,饶是林远笙也有些怵,手往回收了收,有几分委屈辩解道:“可是孙叔说男子理应在家有别的营生,不然你会不高兴,还会看低我,我不想你不高兴。”

江清雪再仔细一看林远笙的手,更要气死了,远看看不出来,近看上面竟然满是针孔!她控制不住喊出声,“他们家没钱才要男人出来做营生,咱家又不是没钱你学他们做什么?!”

闻声出来的孙叔:呆滞jg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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