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前脚刚到家,赵仲铖后脚就跟了进来,李源纳闷,这小子是在我家装监控了吗?每次自己回来他都能迅速的杀过来。

赵仲铖现在在李源面前越发的自在,一进李源的书房,就径直躺在李源派人打造的躺椅,二郎腿一翘,小嘴一张:“大哥,饿了,想吃肘子!”

李源看着赵仲铖这副痞子像,恨不得去踹他两脚,但还是忍住了,吩咐厨房整两个肘子来。李源在大宋一直吃不惯,于是有一天就在家里做了顿酱肘子打打牙祭,谁料赵仲铖过来,尝了一口,就大呼好吃,一个人一口气吃了仨,看的李源心惊肉跳,这特么不腻?从此赵仲铖就好了这口,每次来李源家里都要吃肘子,厨房也做习惯了,只要李源在家,厨房的灶都会准备好酱肘子。

很快肘子端了来,赵仲铖兴高采烈的抓起一个就啃,满嘴流油,把李源都给看饿了,他二话不说,也抓起一个肘子啃了起来,啃着啃着,他刚好一眼看到赵仲铖,赵仲铖也在看他,俩人啃得衣裳前襟都是油,一副狼狈样。

啃完了肘子,李源看着手里头还有几根肉丝的大骨棒子,再看看赵仲铖手里的骨头,如同玉石一般,光滑透亮,心中不禁汗颜,这赵仲铖是属狗的吧,啃得这么干净。

丢掉手里的骨头,赵仲铖用袖子擦了擦嘴,开口说道:“听说大哥你今天打断了赵宗儒的腿?”

“这么快你就知道了?”李源心疼赵仲铖那套沾满了猪油的蜀锦衣服。

“陛下命我家翁翁呵斥赵宗儒,并让他闭门思过。”赵仲铖显然不在意自己的仪态,觉得没擦干净,又换了个袖子。

李源觉得如果高滔滔看见自己儿子这么放肆,怕是会气的立马提着刀把自己活劈了,据说高滔滔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十分喜爱,几近溺爱,一个溺爱自己儿子的母亲,绝对会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旁人,而李源就是那个最好的目标。

李源打了个寒颤,从桌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你翁翁怎么说?”

“翁翁说让你小心点,赵宗儒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回头可能会使一些阴招。”

“代我谢过汝南郡王,只不过。”李源把茶放下了:“赵宗儒恐怕没有机会了报复我了。”

“此话怎讲?”赵仲铖来了兴趣。

李源却不解释,只是在笑,赵仲铖见李源不肯透露,顿感无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李源说道:“大哥,听说了吗?交趾进攻了一只麒麟,说是这几日就到开封了!”

麒麟?李源失笑,这玩意一听就知道是交趾不知道从哪儿弄的稀奇古怪的动物当成麒麟给送过来了,别说麒麟这玩意没有,就算有,你交趾何德何能,麒麟这种传说中的圣兽会出现在你们的国家,你们交趾比我们大宋强在哪儿?

李源拍了下赵仲铖的脑袋:“别听他们胡说八道,麒麟这种圣兽不会出现在交趾的。”

赵仲铖摸摸头,一脸的不乐意。

李源没理他,吩咐王富贵把周同叫过来,周同带着特战都的人跟着李源打完人之后,李源就让他们先去自己家,此时正在前院吃饭。

周同过来了,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李源在周同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周同抱拳拱手出去,不一会儿,带着特战都的人就出了李源的家门。

李源回头跟赵仲铖说道:“仲铖,你让布庄掌柜的传出消息去,说我有意将我师门的纺车技术出售,但是想买这个技术的,唯一的条件就是断了跟赵宗儒铺子的生意往来,有签了契约要付违约金的,不管多少,本官全部负责!”

赵仲铖吓一跳,说道:“大哥,你这是要断了赵宗儒家的进项?”

“小惩大诫罢了。”李源却没告诉赵仲铖,更狠的在后头。

济阳侯府,赵宗儒躺在床,指天骂地,伺候的小丫鬟不敢前,此时管家从门外进来,对赵宗儒说道:“郎君郎君!不好了!”

赵宗儒刚才骂得李源酣畅淋漓,正待换口气继续骂,忽然听到官家跑进来说不好了,不耐烦的说道:“嚎什么!我还没死呢!”

管家见赵宗儒发怒,于是降低了一点声音,却还是急切的说道:“郎君,刚才咱家的布庄传来消息,说是跟咱家有生意往来的七家丝商和六家布商都跟咱家断了往来,还说。。。还说。。。”

听到布庄出事,赵宗儒急了,他这济阳侯府已经从郇国公府分了出来,这布庄是他最大的进项,要是出了事,他这济阳侯府还不得喝西北风去啊。

“说什么了?你快说啊!”

“是。。。是。。”管家继续说道:“他们说那李源放出话来,愿意把他师门研发的新式纺车技术出售,但前提是跟咱们有生意往来的商户必须先跟咱们家断了往来才有资格!”

“什么?”赵宗儒怒急攻心,顺手就把盖在身被子丢在地,“他那纺车技术就这么好?那些人竟然宁愿赔钱给咱们也要跟咱们断了关系?”

“说是能提升三倍的纺纱织布的效率!”

听到这话,赵宗儒一下瘫在床,他是跋扈、傲慢,但是他不是个傻子,提升三倍的织布效率代表的是什么他很清楚,他也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这么火急火燎的向李源表态。“李源!李源!”赵宗儒一口气没来,晕死过去,整个侯府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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