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半霏醒了,和平常一样起床洗脸刷牙。
在镜子前,用冷水拍拍自己的脸,抬头,从镜中看见卫生间门口多了一个人。
“今天起这么早吗?”穿着黑色真丝睡衣的丁晗声问。
他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水,正冒着白色水蒸汽。
“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住吗?”
丁晗声走到她身边,伸手抹开她被水珠黏在嘴边的头发丝,动作温柔自然,“不行,医生说你还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虽然表面上看着没事,但是还有很多内伤要养。”
身体怎么样,顾半霏比医生还清楚,也明白他这样说不过是为软禁她找一个理由。只是当前,她不想和他撕破脸皮。
“姐姐怎么样了?”
“她很好。”丁晗声笑不及眼底,牵着她往楼下走。
顾半霏习惯了,没有反抗。因为前几次挣扎都以关在屋里没饭吃为结束。
别墅很空,只有三个人。
她,丁晗声,以及一个无法说话的做饭阿姨。
除了最近一周,丁晗声是不常来的。
虽然人少,而且刚搬进来不久,但别墅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就连她衣柜里的衣服也备好了,清一色的白裙子,只是款式不同。
这一切都在指向一个点:丁晗声蓄谋已久。
她甚至怀疑那场爆炸也是他故意为之,毕竟当时控制器在他手里。
这为了什么?特意制造她因一场事故失踪的假象,然后将她困在这里,成为她妈妈的替代品吗?
她不知道该说他深情,还是该说他渣。
“小霏的早餐看起很好吃。”丁晗声盯着顾半霏的嘴说。
顾半霏点点头,假装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丁晗声见此,呵呵一笑,直接移开她的盘子,“病人不宜吃太多。”
吃了一半的顾半霏砰地放下叉子,疏离地道:“正好我也饱了。”
起身离开餐桌,手腕一紧,被拉进丁晗声的怀里。
她顿时不好了,想逃离他的禁锢,被两条强壮的臂膀困住。
丁晗声紧紧钳住她的腰,压低嗓音道:“你明明都懂,不用跟我装,还是坦诚相待比较好。”
“我就直接说了。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养你四年不是白养的。”他用手指暧昧地划过她的脊骨,“顾半霏,你是沾了你母亲的光。”
“所以这就是你深情的方式?不停地找情人,最终还找到她女儿身上来了。”顾半霏出声讽刺道,坐在他怀里如老僧入定,“你不过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那个让你收心的女人没有回应你的爱。”
丁晗声大笑,“你和你母亲果然不一样。她那样温婉的女人决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顾半霏趁他这个时候松懈,挣脱他的手臂,跑到楼梯口旁,砸碎花瓶,拾起碎片放在脖子上。
“放我走,不然我就自杀。”
丁晗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威胁我。因为这往往意味着对方没有选择,只能垂死挣扎。”
他迈开大长腿,高大的身形将顾半霏笼罩在影子里,轻松取下她手里的碎片,“乖,别做这些傻里傻气的事,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语气真像一个老父亲。
顾半霏别过脸,不想看他,将视线放在窗外的红玫瑰花海上。
上次来这里,竟没想到是他为她做的一座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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