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人一声轻笑,道,“姑娘不妨品一品。”
粉红衣衫的年轻婢女从二楼木梯踱步而下,一手托杯底,青葱一样的纤细指尖轻扶着洁白如玉的酒盏。
酒色如血有异香。姜佾浅尝了一口。只这一口便让她心头一跳。这味道与她家酿的果子酒明明是一个味道。
只是,青果怎能酿出这样血色灼灼的酒呢?
姜佾又饮一口,不自觉地泪流满面。四周看热闹的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瞧着这女子。
“我看姑娘与此酒有缘,这余下的酒便赠于你吧。”楼上那人道。将厚帘也落了。此后再无声响。
许久之后,小二走到帘后,才发现客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椅子,桌子上面摆着个银坛。银坛中酒色如血,在这银白的坛中竟还真有几分雪里红的雅致。
姜佾得了酒,也得了心病。
钟元植坐于宅院深处的怡水居钓鱼。那房屋瓦舍分明是按夷水居置办的,就连一方钓鱼台也都一模一样。
“有趣。”他笑。
“哪里有趣了?”阿凉凑过来。
“给你找个舅妈如何?”
阿凉“啊”地一声张大了嘴。
“有趣吗?”元植问。
“有……有趣……”阿凉眼睛瞪得大大的,仍未能消化元植的话。
元植倒是不受影响,扯着半天没动的鱼钩,笑得极其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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