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何呢?”江辰顿了顿,而后举起火把,继续说着。
“你身为二当家,对我这个宋人却异常感兴趣,但……与你有关系吗?
我被带到茅屋,肚子很饿,便请孙恒帮我找些东西吃,可孙恒前脚刚走,后脚你就来了,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一直暗中盯着我,在等待机会,对不对?所以你为何要盯我?换句话说,我有什么值得你如此上心的?
你趁无人进了屋,逼问谁派我来的、见的是谁、现在有没有见过要见的人,还问我要信物,揍了我接着揍终于赶来的孙恒,最后却被我一通大喊给逼走,试问你想干什么,又在怕什么?
而且是这么着急?
如你所言,你要带你的兄弟们去实现志向,那去实现好了,这么在乎我干嘛?我之种种,与你们的志向有一文钱关系吗?
所以……”
江辰蹲下身体,与李康面对面。
火把凑到跟前,将李康咬牙切齿的凶恶脸庞照得异常清晰。
“所以,我们的二当家啊,你到底要去投奔谁呢?”
江辰笑眯眯地戏谑道:“其实是去投奔女真狗,对吧,狗汉奸?”
一句话,满堂哗然。
“你……你他娘的血口喷人……你才是狗汉奸……”
李康开始剧烈挣扎,并且破口大骂。
江辰不为所动,语速极快地继续说着。
“不必用激动来掩饰你的心虚,我会抽丝剥茧给你听!”
“在你离开后,我逼自己站在你的角度上思考,最终在想到女真狗时,才终于将你的行径解释清楚。
这也是唯一能合理解释的。
因为你与女真狗勾结,所以才这么在乎我这个从天而降的宋人,才这么想把我的种种逼问出来,因为你要拿去邀功——女真狗好不容易才用招安的方式让山东东路的局面安定,当然怕大宋来插上一脚,让这里再度糜烂。
呵呵,大宋虽然打仗不行,但比金国富多了,一旦让蛰伏的红袄军与大宋的钱物结合在一起……啧啧,连我都觉得会有好戏登场。
所以,在我眼里,你们所谓好聚好散的理由全是谎言,防止事情万一败露所一早串通好的谎言!”
“证据呢?”李康依然死死盯着江辰,吼道:“只是你的想当然而已,或者是你被我揍了的报复,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与女真狗勾结?简直是丧心病狂不知所谓……”
江辰的火把在李康的面前晃了晃,笑眯眯的。
“我问过孙恒,你二当家这边是否少了什么人。他说少了你的亲弟弟,昨天就出山了。我在想,是不是去给女真狗领路的?是要趁大伙儿不备,将山寨屠光吗?至于证据……”
他哈哈大笑着起身,一脸嘲弄地道:“李康啊李康,你连自己是干什么的都忘了吗,这里是土匪窝,这里全他娘的是刀口舔血的土匪!你一土匪跟土匪要证据?荒不荒唐、滑不滑稽?不过呢,我说过,我向来愿意成人之美,所以我愿意给你证据……”
说罢江辰转向堂中众人。
“李康叛变女真狗之事,不可能所有他的人都知道,但一定有人知道。所以,第一个站出来指证,将所有内幕详情招出来的,可与他的家属免除死罪,且日后仍是好兄弟。若是无人招供……嘿嘿,你们懂的……”
与李康一同被绑的其的骨干们,共有八人。
最后,他向刘安一拱手。
“大当家,今天初一,整夜无月,李康先前表现那么着急,让我怀疑他们的动手时间很可能就在今夜,因为若等我被女真人抓了,交出来的东西便不再是他的功劳。所以事不宜迟,请将他们分开拷问,及早应对才是。”
……
江辰并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他只是连推理带蒙,且以他现在的处境,也确实需要赌一把,所以便赌了。
赢了就可从此大摇大摆,输了……输了也没关系,刘安既然已经被说动对李康动手,既然已经捆起来,便不可能留下活口,否则也不会成为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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