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兄勿要动气,大伙儿也都勿要动气,江兄弟确实有大恩于我刘安,且他也有他的苦衷,非故意不给诸位面子。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家兄弟,来来来,干了这碗酒……”

说罢还悄悄向江辰使了个眼色。

江辰终于体会到与土匪们打交道的难度了,这才知道自己昨天撞进刘安这里是多么大的幸运。

相比一言不合就翻脸的耿有义等人,刘安虽同样是土匪头子,但性格实在算是不错。

如果撞进的是其它寨子,现在是不是即便不死也已脱掉几层皮了?

他向几人拱了拱手,随即一言一发地离桌而去。

……

四月初二的夜依然没有月亮。

入夜后的山里,很是有些凉。

夜凉如水。

江辰在山寨里默默走着。

刘安的这个寨子,经过昨夜——昨夜的减员里,有被自家处决掉的叛徒,有与金军战死的战士,如今能抄家伙战斗的男性已只剩下六十来人。加上老弱妇孺在内的总人口,一百多人吧。

至于其它寨子,据孙恒说,各家的规模相差不是太大,那耿有义的实力算是最强的,但能参加战斗的男人也就一百多,五家加起来都不到五百。

这点力量,如果那猛安乌克愿意付出代价,正常情况下,五家再怎么联手也难逃被全歼的命。

思考这些,是因为他必须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总不可能一直在这里混吃等死的。

而且还这么危险,指不定哪天就成为女真人的刀下亡魂了。

江辰边走边盘算,才经过一棵大树,正好到刘安的卧室前,便见一个身影突然窜了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衣襟,并且还试图捂他的嘴巴。

“官人请勿声张,奴家有事相求。”

是一个挺年轻挺漂亮的女子,二十来岁的模样,表情……虽然天黑看得不是太真切,但依稀可见慌乱与焦急。

“呃……娘子请讲?”

此时所称的“娘子”并不是后来的妻子的意思,而是寻常称呼,比如在家中排行老三,便可能被人称作三娘子,未婚的则被称小娘子。至于“官人”也差不多,不是丈夫。

“官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女子一指那虚掩的房门,焦急地低声说着。

江辰想了想,跟随进了屋。

哪知道女子才把门关上,便扑通一声跪倒。

“求官人救命。”

江辰一愣,随即拉起女子。

“娘子这是干什么,有事请讲便是,只要能帮的,在下自不会袖手旁观。”

被扶起身的女子开始啜泣。

“官人,奴家应该怀……怀有身孕了!”

“唔……娘子,天地良心啊,咱们可是才第一次见面啊……”

“呜呜……官人误会了。是这样,奴家姓方名翠翠,祖上一直都是潍州本地人氏,家里也只是老实巴交的普通人家。数月前奴成了亲,可未曾想,昨日与夫君回娘家,竟被那刘安劫了,夫君不知……大概是被杀死了,奴则被掳了来,昨夜被刘安脏了身子。本想一死了之的,但奴应该已有身孕,夫君又是家中独子,所以打算忍着辱,替夫家续下香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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