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还以为袁茵又睡着了,于是默默地关好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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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

袁茵眠浅,第一时间就感觉到那人的进/入,但她选择继续假寐。

来人正是寇至廷,那股独属于他的那股轻微的烟草薄荷香,袁茵不会认错。

他回过身将门关好,却并不靠近,只是安静地停在玄关处,不进一步,也不再动。

即使是闭着眼睛,袁茵也能感受到,寇至廷的目光,正逡巡在自己身上。

这一瞬间,袁茵当真是有点糊涂了。

寇至廷此人,城府极深,又鲜有感情,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身居高位,一向目中无人不可一世,袁茵不会觉得单凭自己救了他,他就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而且,袁茵的直觉告诉她,寇至廷这个人,疑心太重,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真的相信自己。

这个男人喜怒无常,行事不定,不能以正常人的思路感受,来判断。在不能判断寇至廷的想法之前,袁茵决定先装睡更近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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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袁茵在观察寇至廷,后者也在做着相同的事。

寇至廷斜靠在门口,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闭着眼睛熟睡的女人。

跟清醒时的事故精明不一样,眼下袁茵轻躺在实木大床上,身量娇小,看起来比十几厘米的床沿宽不了多少。

她的头发散开了,由于之前被汗水打湿,现在干燥了以后更显得柔顺,小巧精致的鼻头被床头的暖调灯光一映,还可隐约窥见一些细微的绒毛。她的睫毛很长,睡着的时候全部扑散下来,显得她乖顺又温柔。

往日的坚韧和面具在这一刻被掀去,遗留下来的,只有真实,和柔弱。

角落里的红木座钟传出稀稀疏疏的滴答声,时间仿佛凝滞在这一间并不算宽敞的客房,第一次,寇至廷觉得,能真正平静下来的时光,也许不错。

他这么想着,不自觉走上前去,想去仔细看一看袁茵额角的伤口。

听见寇至廷靠近的脚步,袁茵心头猛地一跳。

方才晕倒之前的话还让袁茵心有余悸,这几天,起码是今天,她不想让寇至廷靠近自己。

她数着寇至廷的脚步,在他距离自己的床沿大概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幽幽转醒。

为了力求逼真,袁茵没有第一时间转头看寇至廷,而是懵懂着眼神,怔怔地看了两秒天花板,然后才恍然似地,慢慢转头,看向寇至廷。

不待她说话,后者淡淡开口。

“我吵醒你了?”

“没有,是我自己睡饱了。”

寇至廷见袁茵睁眼,也就不再继续靠近,而是调转方向,在袁茵斜对过的位置的沙发上,慢慢坐下。他翘起腿,条件反射地拿出烟,看了眼头上还包着白纱的袁茵,不情愿地又放了下去。

算你还有点良心。

袁茵暗骂,看着寇至廷顺手拿起沙发前茶台上的一枚白色围棋,状似随意地放到了一个空位置。

“袁茵,你过去有什么目的,我不管,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我耍任何的心机。”

寇至廷敛着眉眼,虽然是同袁茵说话,却看也不看袁茵,他仔细地端详棋盘,又执起一枚黑子,放到与先前的白子对应的位置。

“这样的话,我可以考虑,把你收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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