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想到那天晚上寇至廷步步紧逼的试探，袁茵心中有些发紧。自己刚刚到了新环境，应付寇至廷源源不断的疑心和随时出现的考验，已经太过耗费精力，她一个不小心，就会打草惊蛇。

那样太过得不偿失，眼下还是明哲保身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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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上午，袁茵投身书海，事无巨细地将小山一样的文件全部看了个遍。

数量多，内容少，袁茵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心里了然，这是寇至廷给自己的下马威。

袁茵无所谓地笑笑，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来多少，她都能让寇至廷满意。

中间她抽空去了找了周伯耀，将早已经整理好的数据网盘交给他，微笑地交代叮嘱，恰到好处地表现自己的善意。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数据未来会有更新，如果有不清楚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的，谢谢。”

周伯耀也微笑致谢，还热情地同袁茵握手，一副感激涕零地样子，全然不似那日在寇家老宅的沉默隐忍，他的镜片太厚，把他眯起来的眼缝拉地格外长，眼神却是看不出任何起伏。他的语气真挚，手掌有力，袁茵按下心头那股怪异的排斥，也笑：“应该的，都是为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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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办公室，Kitty就来敲门。

“袁秘书，寇总找你。”

“来了。”

袁茵起身，顺带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十一点十五分，距离自己早上迈进这个办公室开始，正正好好的过去了三小时。

寇至廷正在摆弄一盘国际象棋，听见门口声响，一抬头，就看见袁茵一身白衣，正俏生生立在面前。

“恢复的不错。”寇至廷上下打量袁茵，眼神挑剔而具有穿透力：“要是再长点肉就更好了。”

口气像是评价一口快要出栏的猪。

袁茵忍住瞪他一眼的冲动，极配合地表态：“寇总说个数，我努努力。”

近于奉承的玩笑话，却大大取悦了寇至廷，他像是当了真，他向后靠，举起手指比了一个框，将袁茵整个框在其中。不久又觉得不好看似的，转而将左手握住右手腕，比出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唔。”

他闭起左边的眼睛，像是瞄准，黑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努力做到啊。”

袁茵一怔，继而收起笑容。

“理论上，是这样的。”

寇至廷像是没听见她的修饰限定，也慢慢收回手，转而托起下巴，幽幽望向不远处的袁茵。

“那么，干掉那个人，帮我坐上寇氏的第一把交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