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亨特·艾里森。”
“年龄?”
“……十五岁。”
“女士,这是我的轻轨站票,我买了的!”
亨特紧张地擦汗,左右瞧了眼这辆老宝马的后厢,没有对讲机,没有弯弯绕绕的螺旋线,副驾驶座也没有警用电脑系统显示屏!
他特地挪动屁股,朝左边挤了挤,指着右边的黄种人委屈道:“女士,他又是谁?如果要确认我们在街上有共同犯罪动机,你首先要掌握足够的证据!你甚至没有警察证件!天呐。”
他的左手高高悬在车顶的扶手挂那里,冰冷的手铐拷得手腕都勒出一圈圈红色的印子。
刘沁吮吸着一杯加了巨多冰块的冰美式,牙齿咀嚼着绿色的吸管口。她抬起皙白的手臂扭动中央后视镜,调整角度把呐呐无言的魏雄照进了镜子里。“一路上都没发现这个小白皮?LEO,我管不了你去哪,可你似乎在哪都带了点麻烦给我,明晚六点咱集合大队捕杀四阶幽灵,在场人员都不能有任何闪失,包括你!”
“对不起,sherry,”魏雄语气谨慎,又饱含真挚的歉意道,“明天我就老老实实呆在公寓里,等唐纳德先生携我出任务。”
“jeez!”亨特打断二人的对话,脸色通红愤懑地叫道,“这里是美利坚合众国,你们讲的什么话,我怎么全听不明白?英文,我强烈要求英文!”
说着,这满脸麻子的少年开始反抗起来,屁股不停崩离后座,膝盖连连顶撞驾驶舱座椅后背。
刘沁立马脚踩离合,放下塑料杯子紧握方向盘,后车轮顷刻原地滚动,卷起大片尘土。她眯着眼,猛然往左方向打死,将宝马车的马力压榨到极致,车轮尖锐的刺啦声一股脑灌进了双耳。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地下停车场,若从外面架设的路障经过,便可隐约听到哀嚎声夹杂几道闷哼,多半以为见鬼了。
一圈又一圈的车辙围绕停车场的水泥土扩大,车轮都冒烟了,可刘沁一副夷然自若的样子,仿佛离心力和惯性在她身上不存在。
魏雄全力扶着车把手,双脚抵在副驾后背,咬牙死死忍受惯性带来的眩晕。
而亨特没有系安全带,整个人横向飞了起来,又不能脱离扶手上的手铐,所以看起来倒像是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
“Sherry,”魏雄一边伸手横挡左边不停起飞的鞋子,一边哆嗦着开口:“能不能停下来……有话好好说……我,我替你教训他,别踩油门了……”
“你说的,”刘沁猛踩刹车,漫天尘土中宝马车失控般横移十数米,堪堪停在了一方厚实的墙柱前。
亨特这面旗帜也随之萎缩,无力地垂落下来。
魏雄敲着自己脑袋,想要把自己敲醒一点,情绪随起伏的胸膛一起缓和,他松开安全带,仿若一名醉汉,两手摸索着亨特的全身各处。
口袋里干瘪的钱包、几枚染了点蓝墨水的25美分硬币,最后是一柄细长收缩的短棍,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他神色凛然,打量这根短棍,好一会儿才确定道:“这是塔科马拳馆的武器,塔尼的学生都有制式装备。”
刘沁已经推开车门来到魏雄的身侧,穿着棕色猎装,黑长筒雨靴,全身打扮非常干练,魏雄匆匆扫了眼这具身体,故作镇静道:“Sherry,他是从塔科马拳馆一路尾随我来到宽街,恐怕十有八九要确定我的住处,好让他背后的势力控制我。”
他紧接着如实告诉刘沁今天所发生的的一切。
并且故意拖长句子,借此休息片刻。
“你没来美国两天就打起了黑拳?”刘沁不可置信,“你确定自己是一名前来求学的留学生?”
魏雄压低了声线,以母语回应:“虽然西雅图并不是我的初衷,可我既然来到这座城市,就了解李振藩先生在此立下的丰功伟绩,我辈义不容辞,作为黄种人,理应以学一身功夫扬名立万。”
刘沁嗤笑一声,上半身探下车窗,伸出食指抵住魏雄的下巴,让他的脸正面朝向自己的视线。
魏雄没有反抗,躲闪的眼神被刘沁瞧了个清清楚楚。
“我可不知道你的贴吧号有关注功夫、武术这类国粹,反而是一堆第一人称射击游戏,什么WOW,什么李毅,甚至有新番资讯,承认吧,你就是一个爱玩游戏的宅男,二次元浓度拉满的那种。”
魏雄招架不住面前这一双来回扫荡的桃花眼,因此,只得悻悻地承认道:“我想做特种兵,所以想练搏击术,你别笑我,这样对抓幽灵也有好处。”
刘沁的嘴角慢慢上翘,话也不说,走到前座调动车载音响,调大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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