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到底......”江沣也不是脾气好的人,上去就想把梁溪往远处推,贺言舒开口制止:“这是我前男友。没事,我们先失陪一下。”说完,便迈步走到路的另一边,梁溪抬头看了江沣一眼,紧跟了过去。

两人在不远的地方相对而立,一人背影挺拔、神情淡漠,另一人则垂头丧气,满脸小心翼翼。

“说吧,找我什么事?”贺言舒的语气没有半分起伏,脸上也毫无情绪,像是对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言舒......”梁溪咬着唇,犹犹豫豫地从身后拿出一盒巧克力。那是产自法国的松露巧克力,贺言舒在众多甜品里难得喜欢的一种,他花了不少钱才买来的。

“这个给你,请你收下。”不知怎的,他哽咽了好几次才将这句短小的话语顺利说出口,声音带着哭腔,眼圈也微微泛红。

怎么会这样?如今的贺言舒太可怕了,只需要说一句话,那话语里的寒意就能让他的五脏六腑都被冻住。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贺言舒从来都是如春风般温柔的,怎么会给人这么严重的压迫感和疏离感。

来之前的一点信心,还没三分钟就被打击得渣都不剩。他高估了贺言舒对他的感情,以为今天见面,他俩还是能像以前一样亲密——只要撒撒娇,贺言舒什么都会原谅他。可原来贺言舒对待自己漠不关心的人,是这样的绝情。

梁溪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难得的东西,那东西安静细致、润物无声,不显眼但他缺少不了,可现在被人收回去了,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贺言舒只是淡淡垂眸,扫了一眼梁溪手上的东西,没伸手去接:“吃了你的巧克力,是不是就代表和你和好?”

“不...不是。”梁溪忽然崩溃般啜泣起来,努力争辩。他一手拿着巧克力去拉贺言舒,一手擦泪,“我只是,我只是想向你道歉。我没奢求过能和你和好,只是想求你原谅我。做不成情侣,我们接着做朋友也好啊。总之我受不了和你形同陌路!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你不能就这样轻易地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贺言舒点头:“也就是说,吃了这个巧克力,代表我原谅你?”

“......嗯。言舒,你能原谅我吗?”梁溪抽噎了几下,拿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贺言舒,“我们以前多好啊,你也舍不得和我闹崩的对吗?”

看着昔日爱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贺言舒不觉得难看,只觉得心里毫无波澜:“我不原谅。”

“为什么!”平时大咧咧的爱笑男生,竟在街上哭得像个泪人,引得路边楼上的住户纷纷探头出来看,他却浑然不觉得丢脸,只顾着死死地拉住贺言舒,“言舒,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三心二意,更不应该当着你的面说喜欢别人。我伤你的心了对不对,你骂我好不好!你骂我......”

贺言舒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我不骂你。不过原不原谅你是我自己的事,你改变不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

“贺言舒!”梁溪闭着眼睛抽噎,放弃最后一丝顾忌,“是不是因为纪沉鱼是你前男友,你不愿意我和他来往,所以这么生气?你根本就对他旧情难忘,怪我招惹他对不对!”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他都听章一说了,他听完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愚蠢至极。

“梁溪!”贺言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也想不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他以为相处了这么久,梁溪至少应该是明白他的,不会把他想得那么不堪。

“贺言舒。”梁溪深吸了几口气,忍下眼里的湿意,“我也不和你多说了。纪沉鱼之前把我拴在酒店晾了一晚上,现在又暗示全加州的公司都不许聘用我,你发发善心行行好,叫他放过我。我不像你们家大业大的,我爸妈还等着我工作挣钱,养家糊口呢!”

“他拴你?”贺言舒皱眉,怎么之前和纪沉鱼见面,没听他说起?

“呵,你又装什么老好人呢,你俩旧情复燃当我不知道?他做什么事你应该都一清二楚吧。”梁溪知道以贺言舒的性子不至于撺掇纪沉鱼去排挤他,但纪沉鱼做这些事一定经过了贺言舒的默许。

贺言舒听着,忍不住嗤笑出声,他看着眼前年轻的男人道:“梁溪,所以你今天来这里,还是为了钱。”为了钱离开他,又为了钱求他回头,倒也算得上是“从一而终”。

“贺言舒,你从小吃穿不愁,不知道没钱的难处。”梁溪只是道。

“那你就拿着这些纸,赶紧走。”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梁溪一回头,便被厚厚的一沓钞票砸得差点又掉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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