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应和, 称赞苏园小当家大作为。
苏园连忙拱手求饶,笑请大家不要再夸她了,“以后还指望诸位多多照顾我呢。”
“哎呦, 不敢不敢, 请您照拂我们才是。”王朝等人赶忙回礼,让苏园别‘妄想’占他们便宜了。她才是老大, 他们这些小弟要跟着老大吃饭。
“瞧瞧,大家都被你骗惨了, 把你当柔弱小姑娘一般来保护, 现在这账该算一算。”展昭道。
赵虎连忙应和:“对对对,上次白五爷在,我们不好提这个, 怕他生气计较。如今趁着他蒙头大睡了, 顾不得这边,咱们赶快抓紧时间跟苏姑娘算账!”
其余人跟着附和。
“怎么前一刻还都众口一致地夸我呢, 下一刻都来声讨我?”苏园赶忙看向包拯和公孙策,“包大人和师父,不帮我说说话?”
公孙策斯文地笑,“师父早教过你道理了,自己惹的麻烦,总该学会自己承担。”
“有道理,趁着白玉堂不在,是该算一算账。”包拯居然应和了赵虎的话。
赵虎就更精神了,那有包大人撑腰了, 他得上天啊,作势催促苏园。
“你想怎样?”苏园问,
赵虎气势汹汹, 声音无比铿锵有力,“怎么也得来一桌丰盛的火锅吧!上次在襄阳,听你跟白五爷提锅子,我们都馋得紧呢。我们要肉随便吃,酒尽兴喝,管我们饱!”
苏园扑哧笑了一声,她当多大的事,起了这么大的气势,原来就为一顿火锅。
“行啊,等大家都忙完了,就一起吃火锅。这次不仅管饱吃,再给你们弄点新鲜样儿。”苏园道。
众人忙问苏园是什么,却被苏园告知要保持神秘。
公孙策等大家聊完了,单独留苏园说话。
他将从鬼见愁大宅内搜到的账册递给苏园,表情十分严肃。
“这账册上有数十条鬼见愁与苏家钱财往来的记录。多年以来,苏家为鬼见愁提供的财物数目颇巨。可以说鬼见愁最初能成功创立,全靠苏家的钱财支持。
再核对鬼见愁的这份儿杀人名单,情况正如我们之前推测的那般。苏家当年之所以能迅速发家,与鬼见愁帮其灭掉生意对手、扫平障碍有很大关系。
鬼见愁与苏家,同恶相济,狼狈为奸。”
公孙策问苏园可懂他话里的意思。
苏园点点头,眼底有情绪涌动,“师父的意思是说,苏家涉案太深,苏方明等人即便不知情,一样会受到株连。”
公孙策应承:“其父多年来一直与鬼见愁勾结,尤其是近年来苏家供应给鬼见愁的钱财、衣服、马匹……实则都运至了襄阳王那里。
不管苏方明对此是否知情,苏家以钱物助力襄阳王谋反的罪名却是坐实了。仅将苏进敬从苏家族谱除名了,已然不可能令苏家摆脱罪名,免受株连。”
苏园给公孙策行一礼,便急着要走。
公孙策立刻道:“你不能去见苏方明!他如今是开封府正要调查的重要嫌犯,你身为开封府的官员,需忌讳与他在私下里来往。”
苏园回眸看向公孙策,眼里带着情绪。
“你要避嫌。”
公孙策无视苏园所表达的反抗情绪,语气如故地警告苏园。
苏园蹙眉默然。
苏方明待她不薄,若要她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苏家这些无辜之人都被处死,她做不到。
公孙策令苏园坐下来,让她喝杯茶静下心来再走。
苏园哪有心情喝茶,但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这事你不能跟包大人求情,他秉公无私,不会因此而徇私轻判。”公孙策道。
苏园不解问公孙策,“师父这是让我静心,还是让我更闹心呢?”
公孙策轻笑:“自然是让你静心,不然怎么配做你师父。”
苏园愣了一下,立刻追问公孙策:“师父早就想到了应对办法对不对?”
“为师是做师爷的,当然法子多。不过凡事有舍才有得,就要看你舍不舍得了。”公孙策道。
“当然舍得。”苏园忙请公孙策细讲。
公孙策捻着胡子对苏园道:“上次因查襄阳王的案子,你没能按时进宫面圣,这次不该错过了。”
苏园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笑着跟公孙策道谢。
孙荷一直在院外等着苏园,她见苏园出来了,马上迎过来:“老大,你走之后我一直暗中监视杜四公子的丫鬟如烟,见她要跑,我赶紧就将人暗中擒拿,关到开封府大牢里了。”
苏园夸孙荷已经是一名成熟的捕快了,赞她表现非常不错。
“跟老大的作为比,我干这点事根本不值一提。”
孙荷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笑。
“这家伙太坏了,居然在点心里下蛊,要不是老大提醒,我早就中招了!”
那天如烟做了七色酥感谢她们,孙荷对她一点戒备都没有,拿了一块就想吃,幸亏老大反应快,及时阻止了她。老大在替她拿点心的时候,将点心掩在袖中,迅速替换成了另一种她随身带的绿豆糕,塞进了她嘴里。
孙荷在那一刻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名叫如烟的丫鬟有问题。她跟苏园破了那么多案子,多少学到一些能耐,很苏园也有了一些默契,所以当时在接收到苏园的眼神后,她反应还算及时,成功配合了苏园继续把演戏下去。
“我跟白福仔细审问过如烟了,她也是鬼见愁的人,十二岁的时候被安排进了杜家,跟在杜四公子身边。杜四公子跟这件事没关系,他不知如烟是鬼见愁的细作。”
“原因呢?杜家一共有四个儿子,为何一定要跟在杜四公子身边?”苏园问。
孙荷疑惑地摇摇头,表示如烟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听从安排。
“什么时辰了?”苏园看一眼天边的太阳。
白玉堂从山里出来后,人一放松,乏累就找上来了,他卧在车里就立刻昏睡了过去。抵达开封府后,他人也没醒,由他大哥卢方将他移到了房中。
孙荷晓得苏园在想白玉堂,“如今六七个时辰过去了,人差不多该醒了。熬了那么久,得好好补补呀。老大若要下厨的话,我去买菜。”
苏园应承,点了几样东西令孙荷去置办。她又唤来一名衙役,嘱咐他若审问红十二有结果,就来及时告知他。
苏园之所以留红十二这条命,就是为了从他口中问出东西来,以解释现在存留的疑惑。不过红十二对林溪的忠心程度太高了,估计一时半会儿问不出什么来。
至于林溪的真正身份丁寒竹,已然去派人调查了。先要弄清楚丁寒竹是哪里人,才能去本地调出户籍,确定其身世。
苏园当时听到林溪说他姓丁,立刻就想到了前宰相丁谓。而当时林溪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立刻给予了肯定。
在大家所知丁谓的子嗣中,并无丁寒竹此人。考虑到林溪在提及自己身世的时候讳莫如深,苏园便猜测林溪应该是丁谓的外室子。
苏园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灯球案的犯案者丁三郎是丁谓的义子。丁三郎曾说过,他在先天节这日策划灯球案,是为了给他最崇拜之人作为贺礼。而林溪的生辰刚巧就在先天节,同样姓丁,那么就不难猜到林溪的真正身份与前宰相丁谓有关了。
案犯作案,必有其作案动机。
当年丁谓遭贬黜至边陲,从风光得意到落魄郁郁,丁谓及其家人中必然有人对朝廷充满了愤怒怨怼。
很多人心中虽有怨,但不会付诸实践。林溪却不同,他不仅聪明多才,还生性嗜杀,肯定不会本分度日。他建立鬼见愁,对付开封府,意图制造恐慌,辅佐襄阳王谋反……桩桩件件其实都在报复朝廷。
“你要去厨房?走错路了。”
展昭见苏园边发呆边走路,笑着提醒她一句。
苏园回神儿,立刻想调转方向,随即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岔路,她走的分明就是去厨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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