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喜被这冷冷的一声噎的差点哽住,见温知云闭上双眼,只能带上门退出去。
流笙已经把吃的端过来了,院子里有石桌,两人坐在石桌上,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
添喜看到牛乳酥酪很是开心,一边喝一边和流笙说:“那次在上院喝过后,少爷回去还说好喝呢,流笙,你怎么会做这些?”
流笙看着添喜吃的狼吞虎咽,笑着道:“多学着也就会了。”
“少爷也老是说这句。”添喜风卷残云般吃完东西,末了想擦嘴,流笙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少爷,他还会回军中嘛?”流笙只希望温知云能在盛京呆的久一些,等贪墨案彻底查清了再走,如今相比律法,她宁愿相信温知云。
添喜连连点头,见四下无人才靠近流笙轻声道:“肯定会回去的,只是夫人死活不让,这次少爷回来,就是被夫人诓回来的,而且少爷如今大了,和钟姑娘的婚约还不知道该怎么扯呢。”
流笙有些吃惊:“少爷不想和钟姑娘成亲?他们的亲事,不是上一辈定下的么?”
添喜喝着果酒,摇头晃脑的:“说是这么说,只是如今两个人都去世了,我看夫人的意思,恐怕这亲事很难成,何况少爷一点都不喜欢钟姑娘。”
“钟姑娘挺会讨夫人喜欢的,这亲事,少爷应该很难拒绝。”流笙趴在桌上,捏着酒杯把玩。
“这你就错了。”添喜将酒一饮而尽,连连摇头:“少爷想定的事情,便是夫人都改变不了,这次少爷愿意留下,也只是为了这桩贪墨案,大概等案子差不多,我们就要走了。”
流笙闻言,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添喜又帮着安排了一间厢房,暂且先住一晚。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露出鱼肚白,流笙就起来做吃食,这几日她大概摸清楚了温知云的口味,甜的辣的他都吃,倒确实不挑。
去了小厨房,将放在井水里头泡着的豌豆凉粉端出来,这几日天气也热了,做些凉爽开胃的,吃着也舒心。
将凉粉摆上案板,在井水里沁了这么久,凉粉摸起来冰冰凉凉的。
流笙小心翼翼的给凉粉改刀,片成片放进碗中,清早厨房摘下的黄瓜水灵灵的,上头的刺还有点扎手,正好合用,就又在碗里切了一点细细的黄瓜丝。
准备好后开始调汁,热油捞起,分三次加辣椒面,再放入油盐酱醋,撒上一些白芝麻,搅拌均匀,又单独分装了芫荽和香葱,再拿了一碟酥脆的花生米,一起装进了食盒。
温知云早就醒了,那些军中的习惯一时半会改不掉,只是不愿起身,躺在榻上,烦躁的很。
天光亮了些,流笙的身影出现在花廊。
从窗牖望去,流笙手上挎着食盒,打扮的素净极了,像个寻常人家的小妇人,站在满满当当的绿叶下,蜂飞蝶舞,斑驳的阳光照在她绿色衣裙上,好似格外动人。
倒是没想到,这丫头自从进府后,长的越发清丽了,曲线玲珑,只有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一如既往。
温知云在军中的时候,那些老兵有些个极爱说些荤段子,其中一个尤爱细腰,温知云本不想听,只是时日久了,难免受了影响。
那日看着流笙,不知为何,脑中莫名就想起了那句诗,‘盈盈一握若无骨,风吹袂裙戏蝶舞’【1】。
“少爷,现在吃么?”流笙提着食盒,走到窗牖前,正好见温知云直勾勾的盯着她,不禁楞住了,还抚了抚脸,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
温知云回过神,神色镇定:“你端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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