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温知云思路广,总能出些主意,比如如何逼供最有效,两人边吃饭边进行了深刻的交流。
流笙和添喜在一边听的面面相觑,流笙更是心头涌起惊涛骇浪,她那文弱的父亲,难道就是这样,最后实在受不了才上吊自尽的?
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今日才听张举怀说,有一个郴州的官员,确实是被冤枉的,不过,这其中又牵涉了卖官鬻爵的影子。
张举怀捋胡子的手抖的不行,狠狠的拍着桌子。
“伯庸,那个被冤枉的人,死状极惨,家中妻儿被后来的顶替者逐一害死,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若不是顶替者太过猖狂,这件事压根不会有人知道,不过那人也不算无辜,他收的银子是另一桩案子的,恰好和贪墨案撞到了一起。”
张举怀有饮了杯酒,气怒不已,“这些人,有几个是真的清白的?”
流笙听的心头巨震,手脚冰凉。
难怪,难怪父亲一出事,家中附近出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人,若不是她见机快,带着阿念逃了,恐怕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温知云闻言久久不语,面色冷肃,良久才道:“我大梁律法,在他们眼里,算什么东西?”
牵涉的人越多,案件越发叫人心寒。
仲夏后,盛京的日头极其毒辣,便是静坐着也能冒汗不止,流笙在厨房做事,每日熏蒸的都瘦了一圈。
秦越也来过,流笙如对待常人一般,奉茶送酒,可他看着流笙的眼睛,却阴鸷无比,泛着寒光。
今日秦越又来了,流笙小心奉茶后告退,只觉如芒在背。
秦越冷冷撇过眼,又笑着看温知云的脚:“如今还没好么?咱们那些兄弟,都盼着你回马场呢。”
温知云无所谓笑笑,一派轻松写意:“我母亲这么安排,我也没办法,不过马场就不去了,我可没有马再输了。”
秦越面上的笑顿时冷了些,有些勉强。
“流笙这丫头还得用么?在你这,可没有得罪贵人吧?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你把她给我,我好好教导一番。”
温知云定睛瞧了他一眼,勾唇笑了笑:“挺不错的,你也知道,我这儿客人也不多,不过,张大人倒是喜欢流笙做的吃食。”
秦越闻言眸光微闪,又笑着寒暄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添喜在一边撇嘴,为流笙抱不平:“少爷,您吃的也不比张大人少吧?”
温知云斜睨了他一眼,“你话真多。”
到了傍晚,流笙就准备好了,张举怀如今每次来,第一件事不是与温知云说话,而是去找流笙。
“流笙,今日是什么酒?”张举怀一路大步匆匆,热的满头大汗,见流笙如往常一样俏盈盈的端着漆盘过来,只觉口舌生津,“是不是荔枝酒?”
流笙笑着点头:“张大人鼻子真灵,这您都闻出来了?”
其实张举怀念叨这酒好些日子了,最近这果子才多了些,流笙便赶紧做了酒,也就是公主府这般奢华,旁的人家吃都吃不着。
张举怀看着那嫩生生的吹绿釉细颈瓶,约摸着是刚从冰里拿出来的,上头还带着细密的水珠,瞧着便觉凉爽。
“小丫头的酒瓶花样着实多。”各种酒有各种瓶子,他平生最爱酒,如今正事未了,只能饮些果酒解馋。
流笙将吹绿釉瓶放好,在两人面前一人倒了一杯,杯子是梅花冰片小杯,透明酒液倒进去,生津止渴,热意消散。
“我父亲曾经说过,什么酒要配什么瓶,连杯子都不能含糊,这个时节,用一些冷色的杯子,今日没有找到月白釉瓶,这荔枝酒酒色清透,配上月白,更能解暑。”
流笙笑眯眯的看了两人一眼,“少爷,张大人,请用。”随后便出去了。
张举怀端起杯子小小抿了一口,舒服的眉毛都抻开了:“这丫头真是个妙人,伯庸,你这丫头是哪儿找的?能不能……”
“不能。”回的斩钉截铁,今日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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