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诀回头,就看到眼里夹杂着怒意的唐宁宁,他淡淡开口,“我知道这个小女孩对你很重要,你晕倒后,就让暗忠将尸体带了回来,但我发现,她虽然受了很重的伤,好似没了气息,可她并没有真正的死亡,便先封住了她的穴道,命人止住了血。”
“不过,非常奇怪,明明中箭很深---”
这一句话让唐宁宁的大脑待机了片刻,她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即捂住了嘴,心头涌上了复杂的心绪,眼里有悲戚但更多的是喜色。
神水,一定是神水起作用了。
她当时太过悲痛,看到没了呼吸就以为真的死了,现在看来,可能是喝了神水并没有真的死亡。
“她没死,她真的没死吗?”
她以前在军队里听说过这种情况,可是她也根本不会救治。
对了,胡神医,胡神医一定可以。
‘齐诀,找胡神医,帮我找找他。’
看到唐宁宁这幅样子,齐诀直接将盒子拿了出来,取出里面的一小颗棕色的药丸。
“过来扶起她。”
唐宁宁连忙走了过去,将塔娜坐了起来,随后,齐诀将药丸放在了塔娜的嘴里,又运功迫使塔娜将药丸咽了下去。
做完这些,齐诀的脸色立马变得苍白,神色眩晕了一下。
唐宁宁忙将塔娜放下,走过去将人扶住。
‘没事吧。’
暗忠站在一旁,看着自家阁老陡然失了血色的脸,心下叹气。
情这一字,好伤人。
“无碍,这颗药丸具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过了今夜,若是醒了,便无大碍了。”
起死回生的药丸、唐宁宁心头震撼了一下。
可她心里再怎么觉得情谊贵重,这会儿,也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来,只道了句,“多谢!”
齐诀没有回她,只吩咐人将塔娜的身体送回房间,又让人送了饭菜来烟雨阁,疲惫了好几日,唐宁宁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塔娜,终是松了一口气。
“姑娘,吃些饭吧!”
突然,一直候在门口的丫鬟提醒她。
唐宁宁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却怎么都吃不下去,直犯恶心。
可她还是缓缓的站了起来,坐到了桌子旁。
不过片刻的时候,有人忽然走了进来,唐宁宁抬眸一看,眼神微怔。
“阿姐,你真的没有死?”
没错,走进来的正是许久未见的萧楚寒,她一直住在监军府,听说了齐诀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她就想来看看。
没想到,竟然是阿姐!
萧楚寒的心底又惊又喜。
唐宁宁看着掩面捂嘴的萧楚寒,敛目,缓缓站了起来,她是真的不想看到京城萧家的人。
‘你来这儿做什么?’
唐宁宁的冷淡冲散了些许萧楚寒心底的惊喜,她捏着帕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她身边的丫鬟突然开口,“这是阁老夫人,怎么不能来此?”
京城最尊贵的小郡主!阁老之妻,可比这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强多了。
唐宁宁要是知道小丫鬟把她当成了齐诀的外室,只怕笑的弯不起腰来。
“莫要多嘴!”
被萧楚寒一说,那丫鬟忙恭敬的低下了头,这阁老夫人的脾气也太好了,竟然让外室骑到了自己的头上。
唐宁宁倒是没有想到,齐诀竟然和萧楚寒成亲了,原著中可没有这一回事儿。
“阿姐,我们都以为你坠崖身死了,乍在看见你,不免感慨。”
萧楚寒说着,缓缓的走了进来。
这话让唐宁宁想到了之前在大安镇悬崖上的事儿,她挑了挑眉,没有做声。
“阿姐,你坠崖后去哪儿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唐宁宁听着萧楚寒的话,心底怪异了一下,她忍不住细细的看了过去,只见萧楚寒的眼底却有担忧,见此,她缓了脸色,开口道,“被人救下来了。”
后面的事儿不提也罢。
“你戴着面纱做什么?”
唐宁宁忍不住问道,这天气不至于遮阳吧!
岂料,萧楚寒听到唐宁宁的话,眼眸突然暗了下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半响,嗤笑了一声,“毁了。”
说着,还将面纱给摘了下来。
唐宁宁看到了脸上的伤痕,震惊了一下,一个小郡主,怎么会被人弄成这样?
不过,她瞅着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庞,怎么看怎么怪异。
‘你--你这是怎么了?’
萧楚寒听到唐宁宁惊讶的声音,吩咐人都退下去,自己关上了门,将在京城发生的事儿都给说了一遍。
屋内,压抑沉闷的厉害。
唐宁宁根本没有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齐诀竟然做了那么多愚蠢的事儿。
“他的书房内,都是你的画像,只要看到我的脸,他就疯了似的,我很害怕,害怕死在他的手里,便自己毁了容,本以为以后也就这样了,没想到,阿姐你竟然没有死。”
这一切,因她而起吗?
唐宁宁的心似乎被紧紧的拽在了一起。
“阿姐,回京城吧,认祖归宗,父王如果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心悦的。”
萧楚寒说完,就希冀的看向了唐宁宁。
可后者摇了摇头,拒绝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萧府是萧府,我是我。”
拒绝了,萧楚寒的眼底闪过落寞。
“阿姐,那你打算一直待在这里吗?边境苦寒之地,实非好去处。”
‘边境哪里不好?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到处都是一片好风光。’唐宁宁突然扯出了一抹淡笑,缓缓的站了起来,“漠北族虎视眈眈,意图侵略大周的土地,身为大周的子民,我们怎能离开!”
听到唐宁宁的一番话,萧楚寒的内心震动了片刻,她从小长在京城,生在京城,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看着关城的风情,听着城外的战争,她害怕极了。
可阿姐说,这里是个好地方。
“只要人醒了,我会带她离开的,你们之间的事儿我也不会插手。”
唐宁宁的目光投向了床榻上的塔娜,轻声开口。
不管萧楚寒是不是在忌惮她,话也已经挑明了,她无意去破坏别人的婚姻,过去的事儿也烟消云散了吧。
“阿姐,你也太小瞧我了。”
突然,萧楚寒朝着她看了过来,目光清明,眸色淡然。
“不过一个男人而已,怎抵得上姐妹之情?”
姐妹之情?唐宁宁微微眯眼,她们二人从未见过,萧楚寒一个生在京城的人,口口声声姐妹之情,世上真会有这样的女子吗?
‘你我同宗同源,血脉相承,本为一家,虽然你流落民间多年,可骨子里的血脉不变,一家人便是一家人!’
萧楚寒的这番话让唐宁宁失笑了一声,看来,是她小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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