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在百货大楼的酒店里吃的。

别看刘定是财大毕业的高材生,但他做过副县长和厂长,必然“酒精考验”过。

这年头,做官得喝酒,做生意还得喝酒,几年时间就能成为酒罐子。

“刘老弟,来,满!”程新一杯接一杯的劝,手还搭在刘定肩,态度不知有多热情。

刘定有点架不住了,他已经喝了两斤白酒,摇头晃脑摆手道:“哥,你是我亲……亲哥,真……真不能喝了。”

程新仰脖子喝下,倒置酒杯道:“我干了,你随意!”

毕竟刚刚加入团队,这个面子必须给,刘定硬着头皮也干杯,大着舌头说:“老……啊哥,你这……酒量,厉害……厉……厉厉厉害!”

许君阳怕喝出事,连忙劝道:“老程,差不多就可以了。”

郭陆北帮忙夹菜,笑道:“刘老弟,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谢……谢啦!”刘定连筷子都端不稳了,好几次把菜夹起来都掉下去。

许君阳朝郭陆北眨眨眼,后者立即笑道:“刘老弟,燕京罐头厂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刘定甩甩脑袋,捋着思路说:“我朋友的二哥,是燕京罐头厂的副厂长。几次遇到裁军,部队里的罐头销量大减;后来有事欧美反倾销,出口罐头也受限制,民用罐头市场更小,就更不好卖。

燕京罐头厂几前就资不抵债了。工人的工资只能找银行贷款解决,后来银行都不放款了,就只能给工人发罐头抵工资。”

“生产线真的能低价买到手?育润那边,会不会出面制止啊,他们没有做罐头的打算吗?”许君阳问。

刘定笑道:“不会,育润就是看那块地和厂房,他们才不会这个时候涉足罐头行业呢,所以那些流水线你不去买,对他们本身来说也是一个包袱。”

许君阳举起酒杯说:“老刘,只要你谈成了这笔买卖,就是罐头厂的大功臣。来,我敬你一杯,你喝茶就行。”

“好说!”刘定喝茶笑道,“许厂长,刚才过来的时候,半路我总算捋清楚了。我太轻敌,而且急了,过早暴露了我的底牌,后来就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

说实话,自从大学毕业以来,能让我吃暗亏的不多,你是年龄最小的一个。”

程新大笑:“老刘,你心里还记着呢?”

“当然记着,”刘定又喝了一口茶,“不过我服气,自己太轻敌,在商言商,就别怪人家出手狠辣。我也是做过生意的人,这点事情我会看不开?”

程新说:“看得开就好,以后大家都是好兄弟。来,再喝一杯!”

“喝!”刘定又开始喝白酒。

许君阳道:“好了,好了,吃菜吧,再喝就得进医院了。”

刘定还是把酒干了,笑道:“程老哥的酒量,别的不讲,跑销售拉关系肯定是一把好手。”

“也不多,就三四斤的量。”程新谦虚道。

刘定说:“我这是想起一个老同学,毕业以后就进了外贸部门,喝酒那个厉害啊!他也下海了,前几天我之前的路去深城看他。本来是想去投靠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陈桃问:“怎么了?”

刘定摇头苦笑:“他比我更倒霉!我破产是因为国家政策,他是被一个女人给骗了,做生意几年赚的钱,被骗得干干净净。他如今住特区的农村,在外企给人当翻译,一个月就3000多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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