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点点头,也感到十分头疼。
就在这时,屋外一阵骚动,似乎有不少人闯到了院子里。
两人走出来一看,发现竟是村长带着村民们闻讯赶来,各个手执棍叉,气势汹汹。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会在老道士院子里?”村长一改之前和蔼可亲的面目,神情严肃的问道。
李宓没想到村里人来得这样快,几乎就在命案发生的短短一刻钟内全部赶到了。
“老道士遭歹人谋害,已经死了。”李宓实话实说。
“什么?”村长闻言一惊,手里举着的棍子掉落在地上都没反应,随后他冲进屋里,神情痛苦。
片刻后,屋里传来村长撕心裂肺的哭声,哭得声嘶力竭,在场村民也都红了眼睛。
老道士在渠柳村住了几十载,德高望重,尤其是在封家诅咒事件里出了不少主意,才使渠柳村免于恐慌,得到很多村里人的信服。
且每逢村里有红白事,老道士都会热情帮忙操办,不少人都曾受过他的恩惠。
有几个胆大的村里人进屋一看,脸色青白交加的退出来,随后呜呜哭泣起来。
一时间,整座院子陷入一团悲伤的氛围中,村民们哭作一团。
李宓和沈落退到角落里默默看着,没发现有谁是在惺惺作态,大家基本都是发自内心的为老道士哀悼。
没多久,曹少澄从院外返回,他整整有些凌乱的衣服,快步走向李宓,将一团揉皱了的宣纸递上。
“那黑衣人轻功极好,溜出村外遁入山林就没影儿了。这是我与他在打斗中,对方身上掉落的东西。出门杀人还能随身携带的东西,我想一定很重要,就捡回来了。”
李宓嗯了声,将宣纸展开,抚平,上面是行歪歪扭扭的字体,看着极其潦草。
“当双面不担也,苹果树无草知也,乾坤逆转,取中之时,使之映盘与针之时间表里,则亦为著也。”
“这应该是黑衣人从老道士那里拷打来的答案,”李宓读完这段话,同样一头雾水,“老道士果然没那么轻易交出秘密,他给黑衣人出了个谜题,只有把这个谜题解开,才能找到答案。”
曹少澄问:“那这段话什么意思?”
“当双手不用承担的时候,当苹果树没有小草衬托的时候,乾坤逆转,选取中间的时刻,让它映照在石盘与针的时间段里,那里就是答案。”李宓说道。
“什么苹果树什么乾坤,老道士这是打的什么哑谜,无头无脑的,压根猜不透啊?”曹少澄听得头大。
李宓看一眼沈落,对方头一样大,摇了摇头,表示猜不透。
就在这时,村长从老道士房里出来了,他举起手中棍子,指向三人,怒气冲冲道:“是不是你们杀了道长,还对他下这种狠辣的毒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一时间,其他村民也都站起来,犹豫片刻后,在几名村长忠心拥趸的挑拨下,一齐举起手中锄头、叉子,团团围住李宓等人。
曹少澄气笑道:“你们倒打一耙啊,分明是我们听见异响,赶来救老道士,我还跟凶手打了一架,差点就抓住他了。”
村长冷笑道:“可我分明只看到你们站在院中,还从道长的房里出来,再无其他闲杂人等出现。你们空口白牙说有人杀死了老道士,可还有人证?”
说着,他还上前一把抢过李宓手中的宣纸,举起来看一眼,气势更汹,“还敢说不是你们,这是老道士的字迹,很显然是被你们严刑逼供后写下的,还敢不认?”
村民们也群情激奋起来,举着农具往前越逼越近,大有将他们三人就地正法的架势。
李宓推开拔剑挡在身前的曹少澄,眼神平静道:“是非罪由,自有官府定夺。现在村里死了人,应立即通知衙门前来,而不是让你们在这里举着锄头自己审判!”
“衙门?”村长嘿嘿一笑,“渠柳村这鬼地方多少年都不敢来官府的人了,指望衙门?那我们早都去地里刨食儿吃了!今天在这里,我们众目睽睽之下,你们三个杀人嫌犯还想抵赖?”
说着,他举棍向前逼近,其他村民见此情形,也都壮着胆子逼来,就在农具即将触碰到李宓胸口时,一只手从背后猛然探出。
玉手握紧一枚铜制令牌,一面以行楷刻着‘六扇门’三个大字,另一面篆有虎首吞牌的玄纹。
“六扇门办案,闲杂人等不得阻挠!”沈落举起令牌道。
令牌一出,原本向前逼近的村民纷纷停下动作,有些惊恐的往后退去。
渠柳村虽消息闭塞,村民与世隔绝数十年,但大赵王朝六扇门数百年来积累的赫赫威名早已扎根,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阻挠六扇门办案,轻则鞭刑,重则流放、甚至死罪,全族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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