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礼貌性地询问景玉:“请问你可爱的小脑袋里装的全是钱吗?”
景玉问:“不然呢?”
克劳斯轻轻叹了口气。
景玉:“先生?”
“你让我冷静一下,”克劳斯说,“我在想,需要用多少钱才能填满龙宝宝的口袋。”
景玉好心肠地提醒:“要不你现在给200欧试试?”
克劳斯冷漠无情地拒绝了。
考虑到两国人民的友好相处,他心平气和地和景玉一同吃了晚餐,然后拎着贪财好色的龙宝宝径直回酒店。
在遇到克劳斯之前,景玉一直去超市中买普通的面霜用。
她打工得到的微薄薪水不足以支撑她去专柜购买昂贵的霜和乳液,而现在,克劳斯打开景玉舍不得涂到脸上的昂贵精华面霜,在掌心揉开。
景玉想,如果好友知道她如今拿La Prairie当宝宝霜来保养身体的话,一定会气愤地用中日英三语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在北京,景玉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导游。
她来北京的次数也不太多,目前关于这座城市的了解,甚至还不如克劳斯,毕竟后者有一群非富即贵的北京土著合作伙伴和朋友,有足够的钱财去往任意想去的地方。
景玉和克劳斯在北京一起度过元旦。
在景玉看来,元旦远远不及过年隆重,但对克劳斯而言,元旦才是新的一年。
按照德国人的习俗,他们在元旦期间都会在家中摆放横树和纵树,用绢花做装饰;还有些地区会举行小伙子爬树的仪式,在零点的时候、从椅子上跳下来等等等等。
不过,如今的克劳斯显然对中国人庆祝元旦的仪式更为感兴趣。
他问景玉会如何庆祝元旦,如何度过跨年夜、迎接新年?
景玉绞尽脑汁,只能告诉他:“呃……元旦的话,大概会有跨年演唱会?”
克劳斯若有所思:“好主意,你想听哪几个人唱歌?我请过来。”
景玉:“……”
景玉能分得清1000元和10000元的差距,也知道10000元和100000元有什么不同。
但是。
一旦资产超过百万,千万,甚至亿万,她就没有办法来辨别这庞大财富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就像埃森集团,资产超过9980亿欧,或者超过8890亿欧,对于景玉来说,都是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正如根红苗正、共产主义红旗下长大的景玉,有时候也无法去揣摩财阀出身、垄断行业唯一继承人的克劳斯先生,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念头。
景玉刚上初中那会,父母还没离婚,她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身边人追一个新兴的男团,她跟风也追。说不上是不是真喜欢那个团,至少现在景玉已经忘掉了那些团队成员的长相和名字。
但初高中的孩子就是这样,喜欢追逐风气,混各种各样的圈子。那时候身边人都喜欢,为了融入她们、找到共同话题,景玉好像也喜欢上了这个男团。
不过最轰轰烈烈的,也不过是送他们昂贵的礼物,在男团演唱会结束后,邀请他们一起吃下午茶。
仅此而已。
像克劳斯这样轻描淡写一句“想听哪几个人、就请谁”的派头,景玉无法想象。
不过她并不是追星少女。
有高价请明星,还不如把钱都给她。
真情实感追星会受伤的。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最好别投真感情进去。
就像现在和克劳斯,两个人白纸黑字签了合同。合约一满,桥归桥,路归路。
景玉只能失落地带着百万欧元离开,从此以后,当一个寂寞的富婆,失落地过上富裕生活,饱尝有钱人的烦恼。
真惨。
一想到未来的生活,景玉躲在被子里都忍不住笑出声音。
-
回到慕尼黑的第三天,景玉的学校开课了。
她没有考取驾照,别墅离学校太远,深思熟虑后,搬到了离学校只有两条街的公寓中居住。
无他,纯粹是学业压力太大。
每学期至少7+的课程,没有一个水课,学校又是知名的难毕业,为了拿到学位证,景玉的学习劲头儿一点也不比高考前低。
每天七点钟起床看书,吃用木质托盘端上桌的早餐,酸乳酪、麦片粥、水果沙拉、Quark和牛奶,等等等等,典型的德国人早饭。
晚上在图书馆泡到九点钟才回公寓。
周末也极少出去,大部分时间都在啃书、查资料,专业相关的一些项目,在开始前会有笔试或者口试,只要两次不通过,这个项目就会直接挂掉。
景玉和其他人不同,她没有充裕的时间和金钱,来一次次补过,拿学分。她只想早点毕业,找一份稳定而舒适的工作。
之前景玉又学习又打工,时间表排的极满,两样不能兼顾。
期末考试成绩更是惨不忍睹,是那种教授看到都要皱起眉头的程度。
现在她不必打工,晚上回来后还有克劳斯贴身指导学习。
景玉读的是商科,很多地方,克劳斯还能给予帮助。
有些晦涩难懂的案例,景玉拿来请教克劳斯,只需要他几句话点拨,她茅塞顿开。
景玉的头发长长了一些,现在彻底盖过肩膀,反手摸,能攥住一小截。
克劳斯很喜欢她的黑色头发和眼睛,也不许她剪掉,要一直留着。
景玉起初怀疑他是“yellow fever”,警惕了好久,但暗中观察克劳斯对其他的亚洲女孩并无其他不同,才慢慢地放下心。
毕竟上一个向景玉告白的德国人,半年内换了七次女友。
每一任都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亚洲女孩。
克劳斯仍旧不会将衣服全部除去,仍旧不允许景玉随意触碰。
他介意别人未经允许的触碰。
冷静的规则和对方的坦诚提醒景玉,克劳斯对她好,并非出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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