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司徒陌循不是行走的火笼儿,不是他想蹭就蹭,想搂就搂的。
无心打消念头看向前面山坳停着的一辆马车,钟灵牵着两匹马,站在马车旁边,正伸长了脖子,焦急地往山洞这边望,看见他们,脸上的焦急神色一扫而空,换成一脸喜色,叫道:“小舅舅。”
司徒陌循点了下头,算是应了。
钟灵转头,看见无心披着的大氅,猛地睁圆了眼睛。
无心冲钟灵笑道:“小孩,怎么不叫我一声。”
钟灵没好气地顶了回去:“谁小孩?”这小子看上去也就大他两三岁,哪来的脸叫他小孩。
无心笑笑,也不跟钟灵胡缠,走向车厢。
司徒陌循突然道:“会驾车吧?”
钟灵会不会驾车,司徒陌循不可能不知道,这话不会是问钟灵的。
无心回头,见司徒陌循果然是看着他的,应了声:“会。”
司徒陌循看着他,冲马车扬了扬下巴。
这是拿他当车夫?
车里有什么?
无心揭开帘子,往里一看,对上几双惊恐的眼眸。
抓他的那几个人被点了穴,变成不能动不能说话的木头人。
无心摸了摸后脑勺,挨过闷棒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拿起丢在马车角落的木棒,一人一下,把那几人打昏过去,一是报仇,二是不想多几双耳朵听墙角。
钟灵对那山洞好奇死了,想向无心问问洞里情况,却见无心被小舅舅叫去了驾车,脸上明晃晃写着不让他跟无心凑堆,只得讪讪上马,走去前面引路。
无心坐上车辕驾车,看着正在整理马缰的司徒陌循:“我刚才说杀那玩意的时候,你是不是害怕了?”
司徒陌循没有说话。
无心继续调侃:“堂堂晋王,竟然会怕那玩意,怕不是长了个老鼠胆子。”
司徒陌循转头过来,无心看着司徒陌循的那张冷脸,立刻投降服软:“诶,我就和你开一个玩笑,别生气。你说,这几个人是谁派来的?又是你皇兄?”
忘川河里都是不能投胎的孤魂野鬼,这样的一些玩意,谁还在意活着的人是正是邪。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些玩意,把司徒陌循的‘正义’之名传到忘川河底。
这事诡异。
无心和司徒陌循相处两日,正不正义,他不清楚,但身上不同寻常之处确实有不少。
比如,他手里的承影。
承影认主,非真心诚服,不会为其所用。
司徒陌循一界凡人,如何能让承影认他为主?
而且,承影由九幽业火所炼,又曾宰尽天下生灵,剑下绕着数万阴魂,非寻常人能够驾驭。
比如,他和他素不相识,说自己来自忘川,司徒陌循没有太多反应,并未认为他脑子有病,还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寝居内,同室而卧,半点不设防范。
司徒陌循如果以往也是这般行事,早被人刺杀百八十回,不知去了哪里轮回。
又比如,他竟然看不见由心魔生出的恶瘴。
还有,他居然是暖的。
这些不同寻常,但凡一样都能让人生出疑惑。
无心丢失的是记忆,又不是脑子,这诸多古怪,他不可能不对司徒陌循心生怀疑。
他想知道这个司徒陌循是个什么玩意,才逮着机会就作死试探。
这会儿见司徒陌循仍然紧盯着他,以为他真生气了,不敢继续作死,老实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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