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两个多月的水路,到达神京时已经是十月天。
香菱还有些晕晕的,也不清楚爷的家在哪。三人雇了一辆马车,此时是早晨十点过的样子,入了秋再没有夏季的炎热。
看着全身打颤儿的香菱,顾焱一只手拍在她的小腿上,揭开轿帘子对傅青吩咐道:“直接回我的殿落,明儿在去请安。”
“你别怕,唔…你这性子就待着不要走动也没人对你如何。放心吧,我的殿院不比其他皇子,一向规矩最松,且也没有多少宫女和小太监,皆因本殿下不喜欢人多口杂。”
“殿下?皇子?”香菱听了脑子里如同浆糊般,便不敢再坐。忙起身屈膝跪着,低着头不肯起来。长那么大,连国公府她都没见过,更别说进皇宫,得知自己的爷是大乾朝皇子,她便更成了哑巴。小身体抖的仿佛自动马达。
“过两年本殿下封王立府,带你出皇宫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马车中,一抬眼示意香菱起来,说了半天她不肯起,如果跪着让她接受的快些,就暂且跪着吧。
“吁!”
马儿突然扬起雪蹄,马车急刹在路中,香菱直接前扑在顾焱怀里。错非他一只脚快速蹬在车壁上,这会子只怕人已经飞出去了。
“怎么了?”
“殿下,突然转出来一辆马车,属下去看看有无人受伤。”跳下马车,走了过去查看。
不等傅青开口,那辆突然冲出来横在路口的马车上跳出个青衣奴仆。跳着脚就囔囔道:“你们怎么赶车的?差点儿撞了我们家姑娘,若是伤了你们赔的起吗?也不看看马车上挂着什么旗帜,你看好好的车轮子也坏了。”
傅青不以为意,抬了眼眸一瞧,“荣国府”还真是巧的很,偏生跟他们家扯上。
“李贵,李贵不要惹事。”马车中探出一只雪白的玉手,揭开帘子,走下来个穿着一身桃红粉裙的少女。模样清秀说话很是温柔,见起了纷争,先是好生打量了一眼傅青,便朝自家奴仆道:“姑娘没有事就是万幸,咱们靠边一点别挡着道。”
叫李贵的奴仆笑眯眯说,“珍珠姐姐现在也挪不开啊,轮子坏了。”
傅青本想好好教训那奴仆一顿,眼见这少女很是明事礼便不好在追究。走上几步抱拳道:“这位姑娘,虽说是你们的马儿突然冲了出来,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我们家公子不会亏欠你们。”
看了一眼他们家的马车,轮子坏了一边。傅青忙往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
“这里是二十两,足够你们另买一辆马车赶路。”
珍珠哪里能做主,不知如何是好,双手摇摆道:“我只是一个奴婢不能做主私收。”
“姑娘你就替你家主子收了吧?”傅青又推手过去。
“这怎么成,咱们府里没有这个规矩。”少女显得很是难堪。两人你推我送,直搅了半天。
这时一个淘气可爱的声音自里面响起,“好呀,既然他们给银子珍珠姐姐你就收下,不然我们怎么走?”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揭开帘子,睁着圆鼓鼓的大眼睛。不等珍珠有动作,她先自踏板上跳了下来,拍了拍小手接过银票,一咬下嘴唇思忖道:“我不为难你,你走吧。”
傅青再次看了眼叫珍珠的少女,一拱手转身回了顾焱身边。
“怎么那么慢?”顾焱问。
“没什么,是两个姑娘的车,车轮子坏了,属下私自赔了她们二十两银票。”说这话时,傅青难得一张冰块脸有点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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