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崔煜站在树下,手里握着刚擦亮的宝剑,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这个位置怎么样?光可是正好落在我的脸上?”

茗聚挠了挠头,“侯爷,今日是审讯细作,又不是看小娘子,你为何做这副打扮?”

崔煜不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抬头问道:“不好看吗?”

茗聚立刻摇头,“只是,侯爷,您极少着白色。”

崔煜轻哼一声,张嘴刚要说话,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立刻舞起剑来。

茗聚嘴角抽了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头去看。

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并肩朝这边走来。

她惊讶地看着来人,问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苏玉锦还未作答,一旁的茗花倒先开了口:“侯爷,我把夫人给您带来了。”

崔煜并没有停下,而是对茗花吩咐道:“下去吧。”

茗花拱拱手和茗聚一起退下。

苏玉锦站在一旁看着一点惊鸿白影,速而飞下,速而飞起,落樱缤纷,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好不精彩。

苏玉锦不知不觉之间已然看呆。

恍惚之间,崔煜已经练完,额角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汗珠,走到苏玉锦面前,对她说道:“本王今日叫你来,是一同去问问那北慕细作。”

苏玉锦点头,连忙跟着崔煜的脚步走向地牢。

地牢中。

四人被重重枷锁捆绑着,枷锁巨大而又沉重,时不时与地面摩擦发出声响。

地上的稻草已有些潮湿,时不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

崔煜带着苏玉锦到牢房外面,站在四人面前。

“苏小姐。”为首的那人先认出了她,双手抓住围栏,激动喊道。

苏玉锦向他点头示意,随即走到他面前,说了句:“抱歉。”

男子摇摇头,“本就是我们不对,自不量力,又怎能怪苏小姐。”

那日他们轻信了苏玉锦,可是兵不厌诈,是他们做了太久的绑匪,一时间忘了自己本该是个杀手。

“苏小姐,你可知老五在何处?”说话的是一位略带胡茬的三十左右的男子。

他口中的老五,应该是指他们几个之中最小的那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泉力。

“他很好。”

那日,田七医治过后给她送来消息,说泉力母亲的病只要再治上三四个月就能痊愈。

泉力听完大喜过望,决定留下来好好报恩,替长春堂干活打工还坚决不收工钱。

他决定悔过自新,好好做人。

苏玉锦抬头问道:“你们可有想过悔过自新,重新开始?”

四人眼神落寞,暗藏着几分绝望,无奈摇头。

苏玉锦有些疑惑,“为何?”

苏玉锦不想放弃最后一抹希望。

崔煜见她不忍,上前解释到:“细作无论走到何处,都会被东家找到。”

苏玉锦失望低头。

四人虽已不抱希望,却也不忘叮嘱道:“苏小姐,你是个好人,会有好报的。”

苏玉锦忽然想到些什么,眼睛一亮,问道:“若是假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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