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顺着屋檐缓缓滑落。茶香氤氲,掩窗听雨,南玥莘轻抿一口清茶,淡淡苦涩在舌尖漫开。

“门主怎的又坐窗边发愣?”十三端着刚熬好的汤药,一进门便瞧见那窗边的人儿,蹙眉道。

“那些书太过枯燥,我可看不来啊——”窗边的人给了个简单直白的理由,却连头也不曾回。闻着那味儿,早早闭了双眸:“他这药还是一如既往的苦啊。”

十三闻言,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说道:“门主可别说绯楼主的药苦了,俗话说——”

“良药苦口利于病...”南玥莘一把打断那人未完的话,侧了侧头,“我说十三,你怎的跟个老婆子一般了,这话我听你说了也不下十遍。”

“可门主您哪次是将属下的话听进去了的?”

南玥莘:“......”

倒是真的没有听进去过。

十三望着那人,却也不知该言什么,他们这门主再怎么说也毕竟是女儿家,哪有女儿家是不怕苦的?

南玥莘不算怕苦,只是喝多了便厌了那苦药味儿,要论起是何时开始服药,她也记不大清,只依稀记得绯颜那人的药就从未减过量。

“十三,你对天宸太子可有什么了解?”想起那日之事,她问道。

“天宸太子寒景宸?”十三不禁诧异,“属下只听闻那人武功高强,城府极深,门主若是与他对上了,也着实麻烦,近日天宸太子奉命来国都中讨论政事,恰逢煜王殿下回朝,不日门主便会与他在宴会对上。”

“还请门主多加小心。”

天宸太子,还真是个麻烦的人物。

她缓缓起身,踱步至桌旁,端起汤药,却是连眼睛眨都不眨的一口闷了。接过十三递过来的清水,一口饮尽,这才开口询问那事:“他们二人怎么样了?”

自是问的孟岚与那瑾初小子。

十三将药碗收拾妥当,叹了口气:“还能如何,从最基本的练着,在堂前扎着马步呢。”

“不过...”他撇了撇眉,欲言又止,“那二人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只需稍加提点便可进入下一阶段。”

“只是属下尚有一事未明...”他顿了顿,见女人无言,想必早就摸清了那底子,张了张嘴,“门主将这二人收入门下是谓何意?”

十三不比门中其他暗卫,心思自是巧了多,他这一夜思来想去,知晓门主有自己的用意,可且不谈这二者是何身份,如何相识,这么做必然是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而她是从来不大喜欢做这种没把握风险极大的事的。

南玥莘闻言,也是不语,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何时开始,她也做出了这等风险极大的事?

这几日心思极烦,她有些慌,心里总提不上那么一口气,或许是身体的原因,亦或许是莫绫的那句“他回来了”。

究竟是如何的,她也不知。

二者相对无言,良久,十三开口道:“煜王殿下要回了,比武大会也是在即,您这几日还是多加小心着些吧,那边最近也是有了动作。”

她微微颔首,忽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去帮我查查浔山的那桩事,等过了这几日我便去看看,切记,这几日一定要多加小心。”

“是。”

十三不再多言,收了药碗,躬了躬身:“属下先行告退。”

她不答,他又怎好去追问,暗卫的本分他还是不敢逾越太多。

瞧着那离开的背影,南玥莘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很苦,却比不得那药。

正欲放下,便听得门口一句:“凌王殿下这是去了何处,惹的这一身泥渍?”

颇具少年气的声音响起:“不碍事,雨天路滑,刚进府走的急了些便摔了。”

“师父在吗?我跟宫里御厨新学的点心,给她带来尝尝。”

“自是在的,属下还有事,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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