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方才对冯怀素的武功有多惊叹,如今对陈溱武功的惊叹就只多不减。
碧海青天阁的这个弟子擅长的不仅是剑术,还有驭剑。那软剑在她手里时而刚强、时而柔韧,灵巧活络,才有这般效果。
“施主的剑术刚柔并济,颇得道家真传。”冯怀素说罢,将拂尘一收,抱了个拳,便大大方方地退下场去。
明微虽好胜,却也十分疼爱弟子,她叹了一声,拍了拍冯怀素的肩,道:“江河之大也,不过三日;飘风暴雨,日中不须臾。”
冯怀素点头。明微安慰地笑了笑,抬头望向天际,目光空旷遥远:“你不知,弘明四年那场杜若花会,沈蕴之提着一柄惊鸿剑惊艳四座,与诸门派女侠对战无一败绩,最后却输给了云倚楼。”
冯怀素道:“传闻云前辈是八百侠士才镇压住的第一高手,顾平川都败给了她,果然名不虚传。”
明微摇了摇头,道:“沈蕴之的剑术已臻绝顶,单论剑术无人能敌,所以云倚楼用沈蕴之的剑法赢了沈蕴之。”
冯怀素一怔:“师父是说,云前辈学了沈前辈的剑术?”
明微点了点头,又道:“偷学别家武学,向来是为武林人士不齿的。可云倚楼是在坐下底下光明正大地观看,与当初在座的所有人一样,又怎么能称得上是偷学?”
冯怀素若有所思:“云前辈就看了几眼,就琢磨出了沈前辈的剑法?”
明微点头。
那云倚楼是个什么习武天才?冯怀素想着目光就移到了台上。
陈溱立在台上,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台下一人道:“小女侠这剑可是由我剑庐所铸?”
陈溱循声望去,只见西南面坐着的正是那个身姿魁梧的剑庐弟子。剑庐弟子以铸剑为生,听闻人人都是抡得动铁锤的,就连女子也不例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摇光之前说这女子姓楚,看她年纪二三十岁,应该就是楚铁锋和楚铁心的师妹楚铁兰了。
陈溱刚拱手称是,那边李摇光便接道:“拂衣剑,当然是剑庐所铸。”
“竟然是拂衣?”台下议论之声一片。
听闻十七年前镇压云倚楼时,顾平川在拂衣崖输了云倚楼一招,就请剑庐铸了软剑拂衣。
有传闻说那日在拂衣崖上,云倚楼未输给过任何一人,她是力竭被降。可不论怎么说,云倚楼都已经在江湖中消失了,沉鱼剑纵是万般厉害也成了传说。
云倚楼和沈蕴之退出江湖以后,拂衣在软剑之中便堪称第一。
楚铁兰瞥向李摇光,凉凉道:“我问你了吗?”
李摇光笑笑:“正好知道便随口一答,楚女侠何必动怒呢?”
“何必动怒?”楚铁兰冷笑一声,“怎么?独夜楼暗杀了我大哥的事,这就忘了?”
这便是黑白两道都邀请的坏处了。
汀洲屿歌谣中有“仙山缥缈,杜若芳芬,天下姊妹,皆入我门”,可各门各派都在江湖上行走,难免有摩擦。
不过,白道有白道的规矩,黑-道有黑-道的准则,两派之间起了矛盾大多时候也都能调解。
可若是黑-道惹了白道,或是白道惹了黑-道,两边各说各的话,又本着道不同不相为谋,很多时候都会吵得不可开交,打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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