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淮盯了她一会儿,明显半信半疑:“最好如此。”

他把车子开到一家高档购物商场前停下,带着她进去买衣服,导购毕恭毕敬在门口站着迎接,热情的介绍当季的新品,殷顾对穿着不感兴趣,从来都是江承淮帮着她买,连里面的内衣都是,有时候她都觉得,这男人是把她当作女儿在养的。

试衣间内的灯光明亮,为了让客人喜欢身上的衣服,试衣镜都是那种让人变瘦的特殊镜子,殷顾穿了件露背的连衣裙,左右转圈照了照,她本身就是纤细的身形,这样看起来倒有些瘦骨嶙峋,把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走出来时,江承淮正在试一套定制的西装,前胸那里有些紧了,他示意导购去改尺寸,指指松散的领带,招手叫她过来,殷顾替她系好领带后,他的目光顺着她光滑的脊背看下去,皱皱眉:“这件不好,换了去。”

手臂一伸,他又拿了配套的一件淡色长裙和内衣:“明天去你母亲儿子的周岁宴,你就穿这件裙子。”

他事事都妥帖的替她安排好,殷顾也懒得拒绝,那长裙看着不错,素净高雅,她拿去试了试,正好贴合她清冷的气质,出来时江承淮已经让导购拿来一双系带高跟鞋,他半蹲着替她穿好鞋子,手掌托着她的脚踝,将那银灰色的细小带子缠绕起来,打了漂亮的蝴蝶结。

殷顾打了个哈欠:“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给我买衣服?”

江承淮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表情满意了些:“各大品牌的秋季新衣已经发布,女孩子的衣橱里不能放过季的服装,过一会儿我再带你挑几个手包。”

殷顾笑了一声:“我哪管那么多?什么舒服就穿什么。”

自从上个月从别墅般出来,她就迷上了网上购物,给自己添置了不少廉价保暖的衣物,江承淮最看不惯这些,吩咐导购把她换下来的衣服通通都扔掉,又俯身替她戴了一对钻石的耳坠,在灯光下微微闪着细碎的光。

耳朵上微微传来痛感,殷顾记得,自己这两个耳洞就是江承淮替她打的,男人手中拿了细长的针,先把她的耳垂捏得滚烫没有知觉,才将那反复消毒过后的长针缓缓穿了进去,后期她觉得疼,他也不允许她喊,只用酒精棉球蘸掉那渗出来的血珠,拍拍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后来那耳洞被戴上了朴素的银环,伤口要长好的时候,他就转动耳环重新破开,一直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耳洞才正式穿好。

作为奖励,男人给她买了她人生的中第一个奢侈品,一对镶着钻的华丽耳饰,沉甸甸坠着耳垂,此后她拥有了很多这样的饰品,全部都是江承淮给她买的,可以放满整个抽屉。

注意力不集中时,殷顾就容易驼背,后腰处放置了一只大手,江承淮拍了拍她,声音严厉:“穿了高跟鞋就要站好,小心崴脚。”

直到现在,殷顾还没办法把她母亲所生的儿子称之为‘弟弟’,那包在襁褓里全身红扑扑,哭起来声音凄厉的肉团子总让她觉得害怕,更何况这孩子的父亲是她极其憎恶的。

这中年男人是在殷眉婚姻期间就与她出轨的第三者,根本配不上当她的‘继父’,虽然殷眉很喜欢这样称呼,和殷顾聊天时,她总是一口一个‘你爸爸’的称呼着,显然已经完完全全忘掉了亡故的前夫。

以四十多岁的高龄生下孩子,这对殷眉的身体损伤很大,她现在发福了很多,根本不像从前那样漂亮,总是蓬头垢面的抱着孩子不停的哄着,而她那交好了十多年的新丈夫,目光却只盯着宾客们所给的礼金。

殷顾包了一个三百元的红包,虽然按照常理,她应该多给一些钱,但她偏偏不想这样,江承淮也顺着她,任由她把他红包里的三千元抽走两千,他将两个人的红包摞在一起,懒洋洋扔在门口收礼的桌子上。

整个宴席都是乱糟糟的,各种小孩子不停的奔走尖叫,台上司仪神经病似的边讲话边自己笑,瓜子皮糖纸扔了一地,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殷眉抱着孩子一直在往殷顾这边看,但碍于有江承淮在,一直都没有过来搭话,似乎是怕极了江承淮,殷顾虽然察觉了,但也只当没看见,她坐了一会儿就腻烦起来,直接站起身走人。

下午她照常在杂志社上班,殷眉却忽然抱着孩子找了过来,殷顾怕她吵嚷起来,只好下楼来,远远就看见母亲穿着宽大的蓝布裙子,身后还用带子绑了个婴儿,一边在原地走动,她还一边晃动婴儿,防止那孩子哭嚷,看着还蛮可怜的。

殷顾却并不怜悯,她只是远远的站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顾,你给妈妈一些钱吧,我生了孩子不能工作,你弟弟的奶粉钱只能你爸爸一个人赚,这个家实在支撑不下去了,你要是有良心的话,就把你弟弟以后的生活费负担了,妈妈永远都感谢你。”殷眉急切的说道。

殷顾都气笑了:“我才毕业工作,你觉得我有什么钱?而且这孩子根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钱,我也不能养他啊。”

殷眉倒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准备撕破脸皮了:“你没有钱,江承淮有,你跟他开口要,他肯定给啊!他从小就照顾你,到现在还跟你来往密切,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勾搭在一起?估计早就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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