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森平淡应了声:“嗯。”
他和魅魔不同,无法用真身陪伴在郁云宫身边,这注定他很难在小圣灵心中维持崇高的地位。
因此他可以对郁宫好,却不会无条件溺爱,他接受道谢,却也要小圣灵时刻对他保持仰慕和敬重。
他要成为对方心里特殊而不可替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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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一天比一天温暖,像是很熟悉的人,一点一点从冷淡变得热情。
夏天到来的时候,庄园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庄园内部的乱木被砍伐锯成木板,碓叠在走廊上。
荒草和青苔被全部处理,露出原本青色光洁的石板道路和大片土地。
土地被魅魔轮巨石拍过,变得平整而坚硬,一群山鸡雄赳赳气昂昂在那片土地走来走去,像是巡视江山。
房屋的前方用泥巴围了花坛,里面种植着不知名的野花,两只兔子惬意的躺在上面打瞌睡。
池塘经过扩建,拉长了数米,池水清澈,可见游鱼游荡。
一群刚出生不久的小鱼结伴游玩,路过一一根垂入水中的垂柳枝条,欢快的打着转。
庄园里之前绕着池塘生长着几棵歪歪扭扭的垂柳,郁云宫和魅魔对它们进行拔除的时候,留下很多看起来比较整齐的分枝匀称的插在池塘四岸,现在它们已经坚强地活了下来,并且抽出了新枝,叶子嫩而青翠。
郁云宫在那棵小垂柳旁边蹲下来,注视了水面一会儿,轻轻碰了碰柳条,小鱼群受惊,立刻游到别处。
郁云宫把柳条捞起来进行修剪。
他背对着的方向,庄园房屋两侧的菜地生长出蔬菜,房屋上腐朽的红木全部被扣掉,魅魔正抱着一块走廊上的新木板顺着梯子往上爬,为房屋做一层新的皮。
房屋后面拥有很多空地,荒草和乱木被整理干净,露出被翻过的土地,那片土地里埋着郁云宫在山洞时收集的水蜜桃果核,也许再过几年,他们就有吃不完的水蜜桃了。
郁云宫修剪完树枝,来到大厅门前坐了下来。
庄园荒废太久,除了床,内里的家具几乎都换了一遍,现在他身边的凳子和桌子都是他和魅魔手工制作,当然,制作过程由恶魔先生全程指导。
桌子上放着一块铁板,旁边摆着碳笔,郁云宫拿起碳笔在深色的铁板上写字,然后仰头吹了个口哨。
缩小版的金雕从屋顶飞落下来,它盯着铁板,眸子里隐约可看到痛苦。
郁云宫已经教导金雕学习人类语言几个月时间了,成果不是太好。
奥森在深渊里靠坐着岩石,注视着庄园中的人。
看了一会儿,他捏捏眉心,眼眸出现淡淡的灰色,看起来有些阴郁。
他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很久了,他的身体和精神不会受到污染,可是,总有一种名为“孤独,不甘,想见”的东西在一天一天侵蚀着他。
奥森的状态被动的一天天变差,这种速度是很慢的,因此他并没有察觉,只是时常觉得烦躁。
奥森闭了闭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睁开双眼,他看着满地的不知道是自己鲜血还是雨水的东西,嗅着浓郁的血腥味,眼里的疯狂和阴郁慢慢堆叠加深。
深渊曾经的王,在这里暗无天日的地方像红木一样慢慢腐朽,唯有郁云宫是吊着他性命的良药。
夏天的某一天深夜,郁云宫睡醒下床找水喝,结果脚下一滑,摔倒下去,裤子竟然从中间撕裂了。
他立刻清醒,羞窘的合拢腿,心虚的看了看魔角。
希望先生没有看见。
郁云宫坐回床上,皱眉看着自己的衣服,这段时间他又长高了不少,当初被扔到荒原时候穿得衣服衣服已经无法再勉强穿下去了。
他愁眉思索,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和魅魔都要穿兽皮衣服了么?
他并不排斥穿兽皮,但是他不会制作兽皮衣。
算了,今晚先凑合着睡觉,明天早上再向先生求助。
郁云宫做下决定,随便喝了点水后躺回了床上,但无论他如何酝酿睡意,也无法睡着。
他推开窗户,让夜风吹进来,闭着眼睛数数,自己哄自己睡觉。
还没数到十,他听见恶魔先生的嗓音出现在脑海。
奥森揉动太阳穴缓解最近时不时出现的莫名头疼,目光从郁云宫破裂的衣服上转移,落在屋子里的大衣柜上。
这间屋子里放着他小时候父母准备的许多衣服,前段时间被郁云宫直接转移到新做的巨大衣柜里去了。
奥森想起了一些幼年的事情,脸色古怪了一瞬,迟疑了一小会儿,他认命的叹气,收拾收拾表情,平静地说,“柜子里有我的衣服,从幼年到成年,全都有,洗一洗拿去穿。”
郁云宫蓦然睁开双眼,飞快的瞥了一眼魔角,努力管理表情,假装一切无事发生。
他在心里说,恶魔先生一定看到我刚才出丑了,只要先生不主动提,我就不说。
先生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突然想给我送衣服穿。
郁云宫一番自我安慰,强作镇定说,“谢谢先生。”
奥森暂断意识,低低的笑了一会儿,头疼也因此好了许多。
他再次连接上意识的时候,郁云宫点了油火,正借着微弱的光在衣柜里翻找衣服。
当初搬衣服的时候是随便搬的,因此衣服都混在了一声,他看到了里面有小孩衣服,也有刚好可以让现在的自己穿的衣服,还有成年的衣服。
奥森解释:“我的家人喜欢购买,他们把我当时即将面对的所有年龄段的衣服都购买了。”
不但购买了,还买的非常之多,不过后来发生变故,他带着莫莱在深渊求生,再未来过这里,导致衣服全部吃灰。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座庄园承载着他幼年美好的回忆以及(黑历史)。
这时郁云宫扒出来一件粉色的公主裙,他面露疑惑的停下动作观看,怀疑自己可能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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