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潋灵脉脆弱,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江凌雁当初送了他一个玉坠,用以隔绝灵气。

后来他身子稍微好些,越溦就将那玉坠改了改,让其能适当地放一些灵气进去给白潋修行。

但他现在才刚刚重塑了肺腑间的灵脉而已,能吸收的灵气十分有限,那控制灵气的玉坠必须随身带着,不然一旦大量灵气涌入,他的身体就会承受不住。

这十年间越溦将白潋照顾的很好,从没让他发过病,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去报到入学,就出了这种事。

孙兴业和吴司予跪在院中,脸色发白,谁也不肯承认那玉坠是自己摘下来的。

两人一个是不敢指认,一个是想着反正校舍那里没有天目珠,当时又没有旁人在场,就算是律堂判罚也要讲证据,不能因为白潋背后有位师姐撑腰就给他们定罪吧?

虽然刚才白潋吐血吐得厉害,但孙兴业知道,他一定是有把握才这么做的,不然就今日这么点事,犯不着他以命相搏。

孙兴业不愿就这么着了白潋的道,加上自己也有长辈在玄灵宗,因此拒不认错,坚称那玉坠是白潋自己不小心掉落的。

跟来的教习无法,只能一边请律堂调取附近天目珠的溯回记录,一边将第五峰的一位长老请了过来。

那长老是孙兴业的表舅,前几日受了孙家主母,也就是孙兴业母亲的嘱托帮忙照拂这个小外甥,谁知这才开学头一日,他这外甥就与人发生了纠纷。

他沉着脸来到第七峰,与教习打了招呼。

“周师弟,不知我这外甥犯了何事?”

姓周的教习将事情原委说了,有些为难地道:“冯长老也知道,第七峰这位白师侄向来身子弱,那玉坠是给他保命用的,他平日从不离身,又怎会这么不小心就掉了呢?还刚好……是你这外甥在的时候掉的。而且越师侄赶到的时候,那玉坠正被他旁边那吴姓弟子拿在手里。”

周教习顺便又将几人领书时发生的冲突说了,末了道:“趁着越师侄正给白师侄疗伤,还没出来,你好好问问你这外甥究竟是怎么回事?若真是他的错就赶紧认了,只要求得白师侄的谅解,也不至于受罚。可若是等律堂那边查出来什么来……那可不仅要受罚,还要记档了,消起来很麻烦的。”

冯徵倒不在意这些,受罚也好记档也好,都是这小崽子自己的事。但若因为这小崽子害他与第七峰交恶,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虽答应了表妹帮忙照拂这外甥,但那是他不闯祸的前提下。

若是闯了祸,那他就只能让表妹和妹夫自己来管教了

冯徵走到孙兴业面前,问:“今日之事与你有没有关系?白师侄脖子上的玉坠是不是你摘的?”

孙兴业摇头,坚称与自己无关,是白潋自己不小心弄掉的,他和吴司予当时只是看他似乎不太舒服,过去想帮他而已。

冯徵皱眉,低声道:“最好与你无关!”

孙兴业惯来会看长辈们的脸色,见他一脸严肃,不由问道:“舅舅……”

“叫长老,”冯徵打断,“宗门有宗门的规矩。”

孙兴业一噎,改口:“冯长老,刚才那位师姐……是什么人啊?她的修为似乎很高。”

冯徵斜睨他一眼:“那是第七峰峰主千漓道君和无音道君的女儿,百岁便破渡劫境的奇才。”

跪在地上的孙兴业神情一僵,脸色更白了。

这位越师姐的名号他是听过的,族中几个兄长对她甚为推崇,说她不仅修为高,学的东西还博而精,是修真界年轻一代的楷模。

孙兴业对此不以为意,觉得这位越师姐无非是有个好出身罢了。

她爹千漓道君和她娘无音道君本就是修真界不可多得的人才,当年都是百来岁就渡劫了。她继承了两人的优点,比两人早一些渡劫又有什么稀奇?

而且据他所知,越师姐十五岁才练气,二十三岁才筑基,这个速度的确超过了大多数人,但也称不上天才。

孙兴业自己也是出自玄门世家,天之骄子,七岁就练气,如今十八岁已然筑基。他自认今后绝不会比越溦差,所以也不像其他人那般把她当做天上明月。

可心里想归想,他如今到底只是个刚入门的弟子,怎能与一峰之主的女儿产生冲突?何况还是千漓道君与无音道君的女儿?

孙兴业一时间觉得牙疼,胸口更疼,越发不敢承认自己今日欺负了白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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