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灿烂星空的梦中无法逃离。

星空透着许多离奇的颜色:有时我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有时我彷徨无助,死于非命……但当他们抬头仰望星空之时,看到的或许只是我漆黑的瞳孔。

有可能就是最近,抑或是过去将来,总不会完成进行。触觉,口腔的余温;味觉,还有些麻痹。甚至看到某人梦中,自己正被衣衫褴褛的少女搀扶着灌着热粥。

春夏秋冬,不舍昼夜。虽然母亲从未谋面,父亲积劳成疾,时局不稳,战事延烧,少女仍做着自己捡来的青年有朝一日会苏醒,能够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扶起的,不切实际的美梦。

…………

但是,既然称之为“梦”,那么就终有醒来之时。在未来某个时点的我必为“醒”的状态,否则就不存在“睡”的概念。倘若我将在某时点醒来,不如在一个最恰当的时点。

“啪。”

甲胄裹革的军士向少女伸出手掌,却恰好膈在突然间从床上起身的瘦弱青年坚硬的锁骨棱角,顿觉一阵发麻。

“你这半死不活的东西,早不起晚不起……”

征兵官扬起手便要劈头盖脸砸下,然而青年腼腆的腔调竟使他回忆起故乡的风,不由面露难色。

“老↑哥,我↓跟↑你→走→便↑是。”

“老→乡↓啊↑~实在对不住,若一户无壮丁,新法后果如何,咱谁也承担不起不是?”

壮汉看了看仍旧蜷缩在另一侧床头的少女,愧疚地挠了挠头,态度缓和不少,还耐心解释了如今战场形势的严峻、国家的岌岌可危以及刚刚临时颁布的新律惩戒,这才无奈将青年带走。

“哥哥!”

少女的眼中泛起涟漪,眼看泪珠打转,她不曾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登记吧,小弟姓列,名御缺。”

“列哥哥!”

吴雀的泪珠顺着脸颊流淌,坐在破门槛上沉默的老父也终于抬起复杂的目光,正视这被他嫌弃了一年,数次扬言要抛弃的列姓青年。

少女俏脸梨花带雨,直送至村口的萧条集市。商贩稀疏的货物间,挂在顶上,每次经过都会流连一番,幻想自己戴上模样的花穗铜钗,如今也无心观赏。可是青年却别过头来,会心一笑,信手取下少女日思夜想的饰品。

“诶诶诶,干什么呢,这可是小店最贵的商品,让你们乱碰了吗!这穷鬼买不起还上手?今天不留下几两银子别想给我……”

少女刚想接过铜钗,听见商贩的聒噪又如梦初醒,急忙颤抖着缩回小手。而青年却不慌不忙地为她绕上青丝扎戴,背对商贩,似无心地随口说道:

“这哪里是最贵的东西?你月里收到陆陆续续的那二百八十一小筐,每个拿出来称重,恐怕都……”

商贩忽然瞳孔收缩冷汗直冒,表情阴晴不定,只见一位身着军装的大汉又朝此处走来。

“嗯?列老弟你说何事?最近我也听闻私贩猖獗……”

小贩顿时变脸似的点头哈腰,连言有意赠送,还拿了几盒胭脂一并塞给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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