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今天双更,十分钟后下一章  叶清心一巴掌呼上去,道:“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哎呦!!”大高疼地一龇牙,抱着头道,“你手劲怎么这么重的啊,哎呦,疼死了,比我媳妇打得还疼!!”他不敢再装神弄鬼,老实下来,说,“反正……一到下雨天,大家伙就都心神不定的,每次雨停了肯定有人倒霉。具体的我也没法形容,反正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都是偶然碰上的,什么山上滑泥刚好埋了谁的田啦,要么不小心贵重的东西泡了水之类的。也没具体防范的办法,所有人都只好尽量躲在家里不出门,免得撞上晦气了。”

叶清心交换了一记眼神,雁一倾立刻会意,顶着天真无邪的模样问道:“大高哥,你说防范不了,那之前雨后都发生过什么啊?”

大高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左右看看没有人,才压低了声音说:“一般这事村长不让乱传。不过——”他看了叶清心一眼,下定了决心,道,“看在小雁给我那么多条鱼的面子上,我偷偷跟你们说啊,但你们绝对不能再往外传,也绝对不能说是我说的啊!”

叶清心:“嗯。”

雁一倾:“大高哥,我可以跟你拉钩,保证不说!你就放心吧!”

大高清清嗓子,一边谨慎地看四周,一边又招招手,让两人再靠近了些,用更加小的声音说道:“上次下雨,你们不是刚好在的吗,倒霉的是刘仁。那家伙莫名其妙交了十三个毒土豆。老实说,他虽然有点抠门儿,但是向来挺谨慎的,种地也是一把好手。要不是这样,也不可能这几年能把一间破土坯房,扩成足足三间瓦房。而且,从收土豆到上交,中间只隔着一晚上的功夫,怎么别人家的土豆都没事,偏偏就他家进了水,一下子霉了那么多?肯定是跟着雨水来的晦气找上他们家了呗。”

叶清心:“……”

雁一倾:“……”

这也算?

两人不约而同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大高像被踩了尾巴,提高音量道:“你们咋能不信啊?!”他纠结了一下,又说了另一件事,“你还记不记得刚来那会,我跟你争的这片田不?就挨边的这块,它原本是老梁家的地。你们来的那天下了一场大雨,而在你们来的两天之前,还有另外一场大雨。那场大雨刚过没多久,老梁就从山上跌下来,跌死了。”

叶清心:“不信。”

雁一倾:“……”虽然不表态,但小师叔说不信,那他也跟着也不信。

大高见他俩还是这样,急了,干脆站起来来回踱步,搜肠刮肚,想再列举几个例子出来。然而,这次他无论怎么转,却始终想不起之前任何一件事了。他明明清晰地记着隔不了多少天就会下一次雨,可为什么只有两场雨的记忆?

越想越着急,大高急的满脸是汗。

看他把能说的都说完了,实在不像有什么隐瞒的,雁一倾便不再装傻逼供,也站起来,拍打掉身上沾的灰尘,仿佛无意地说:“大高哥,别着急了,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大高:“这怎么行,我还就不信都想不起来了。不对啊,明明没多久就会下一次雨的……真奇怪,难道是你们来了之后很久不下雨,所以我记不清了?!要不是下雨,村里也不至于一直过得不好。土豆好种是没错,偏偏谁都不敢多种,一年到头,能存上五六十铜钱就不错了,全都是这雨水闹的!”

他愤慨地一跺脚,被人拍了肩膀才冷静下来。回过头,原来叶清心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站了起来。

顺着对方的目光,大高仰起头,看向天空。

明明不久之前还是万里无云的天气,此时,却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朵朵浓厚的乌云,并且还在以很快的速度不停地聚拢。天色正在逐渐变得暗淡下来,灰沉沉的水汽随着云一起压了下来,仿佛正凝聚成实质的小水滴,沾在衣服上、皮肤上,黏糊糊的令人不舒服。

叶清心淡淡道:“急也没用。先回去。”

叶清心找了根长杆,三下两下扎沉了鱼篓,也顾不上管鱼和土豆田,只加快速度往回走。一路上偶遇的村民,也都在埋头往家赶,哪怕平时多么相熟的关系,也没人停下交谈,各自匆匆忙忙点个头作为示意,仿佛慢一点,就会被雨水和晦气追上似的。

一开始还不显,沿河走了不远,人小腿短的雁一倾就落在了后面。叶清心原本拉着他走,看他走不动了,不得不折回头去抱他。这次却又被大高抢先将小孩扛到了肩上。叶清心下意识婉拒,大高却紧着几步走到了前面,说道:“小孩子体弱,万万不能淋了雨,我先送你们回去。”

他说着,撒腿越跑越远,叶清心追了几步,实在追不过这傻大个,只得认命地远远在后面跟着。饶是紧赶慢赶地小跑,等回到村长家院子的门口,天色已经暗得伸手看不清五指了。

村长家里已经关门闭户,窗子透出点点灯烛,可通间的窗都还大敞着。叶清心也顾不上管别人,忙着跑过去关窗、下拴,大高那有雁一倾招呼,完全用不着他担心。

事实也确实如此,雁一倾迈着小短腿,从院子的架上摘了两条半干的腌鱼塞给大高,道:“幸好你家不太远,现在快跑还来得及。赶紧走!”

大高送两人回来可不是图什么报仇,可他一眼看清这两条腌鱼都是小鲤鱼,便犹豫了一下,到底接了过来,道:“啊这……怎么好意思,我已经吃了你们那么多条鱼,不就是送一程的事儿吗,小雁身板儿那么弱,你又是个小孩,别说是我,村里谁看了能忍心啊。你——”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话,走不走啊你!”雁一倾无奈,把人推搡出院子,木栅栏门关上,留出一条缝,他隔着门缝道:“还有,你别叫他小雁,要叫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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